慕云和邢振梁言来语去,祖回光一直充耳不闻,须臾只见他收回搭在慕云腕脉上的手指,皱起眉头道:“咏月姬莫非在消遣老夫,这少年人的身体健壮如牛,经脉全没半点伤患,何须老夫出手诊治?”
虽然早已料到结果如此,但谷冰月还是如释重负,当下深施一礼道:“慕少侠于妾身有救命之恩,妾身不能不慎之又慎,此番劳动大驾,妾身着实铭感五内,少时自会将诊金奉上,恭请祖先生笑纳。”
祖回光摇摇头道:“倘若老夫的确一展长才,诊金也算拿得心安理得,可如今这种情形,多少有些受之有愧。”
谷冰月一正色道:“并非如此,祖先生拨冗前来,已经是莫大的人情,必须给予报答。”
祖回光正自踟蹰,便听司马御凝声道:“祖先生确认这少年经脉无伤?尤其是手太阴肺经和手少阴心经?”
祖回光肯定的道:“没有任何伤患,只是……”
司马御眼神一凛,紧跟着道:“只是什么?”
祖回光瞥了慕云一眼,干咳一声道:“只是他近日饮食过量,难免有些气血亢燥,倘若不加节制,长久看来对自身有害无益。”
司马御登时一滞,只觉哭笑不得,谷冰月也面现莞尔,刚刚悬起的心又落了回去。
慕云被祖回光说得脸红耳热,无奈抱拳为礼道:“多谢祖先生提醒,在下今后一定注意。”
祖回光嗯了一声,站起身来道:“你们几位应该还有要事商谈,那老夫先走一步,咏月姬如果还有需要,遣人来灵素轩通知老夫便是。”
谷冰月连声道谢,亲自将祖回光送出静室,然后返回主位落座。
慕云镇定心神,眉峰一轩道:“如今只须证明在下并非至阴寒体,贵派杜泽韬之死便与在下毫无关联,不知司马掌门有何计较?”
司马御面沉似水,并不回答慕云,还是邢振梁清咳一声,接过话头道:“当日老夫查知慕少侠身怀寒魄,但据说你已经将寒魄转赠他人,之后莺丫头感应不到你身上的气息,足见你本身并非至阴寒体,这一点无须刻意证明。”
慕云心中一阵激动,直视着司马御道:“既然如此,事实已经清楚明了,司马掌门意下如何?”
司马御微微一顿,终是沉声道:“也罢,本座相信你并非凶手,此事就此揭过,本派今后不再为难你。”
慕云鼻中一哂,不疾不徐的道:“在下并非凶手,此事已成定论,但贵派对在下多次追杀,连司马掌门都亲自出手,险些让在下含冤而死,这样便说‘就此揭过’,司马掌门难道不觉得有欠公允么?”
司马御冷哼一声道:“阁下认为怎样才算公允?”
慕云早有腹案,立刻回答道:“在下虽然受了一点委屈,但贵派的鱼女侠对在下恩重如山,如今恩怨相抵,还请司马掌门免除对鱼女侠的一切惩罚。”
司马御微觉意外,随即点头道:“允你,鱼师侄明察秋毫有功,触犯门规有过,如今功过相抵,合该不赏不罚。”
慕云一抱拳道:“多谢司马掌门通融,在下的委屈就此揭过,但还有一事必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