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冰如震惊之余更生委屈,银牙紧咬间只听叶行歌轻哂道:“小姑娘不必费解,这老秀才为人心胸狭窄,岂容你将本座品评他的那些话宣扬出去?何况他转眼间便要败在本座手下,你这旁证于他而言,更是必欲除之而后快了。”
余冰如恍然一悟,全不知是该叹息还是愤懑,应桐熹则冷哼一声道:“无关之事再说也不迟,叶大教主既然应战,便将佩剑取出来吧。”
叶行歌瞥了余冰如一眼,缓缓摇头道:“看来小姑娘未曾携剑,那容本座向你借取一物如何?”
余冰如面对叶行歌那双琥珀色的深眸,竟生不出半分拒绝之意,犹豫片刻方涩声道:“前辈要借何物?”
叶行歌微笑道:“一缕青丝足矣。”
余冰如登时怔住,应桐熹也皱眉道:“叶大教主,你我二人乃是比剑,你这番做作却是弄何玄虚?”
叶行歌悠悠的道:“你我二人比的是剑法,至于本座要以何物为剑,可不容你老秀才置喙。”
应桐熹登时噎住,余冰如则讷讷的道:“头发人皆有之,前辈何必找我?”
叶行歌一本正经的道:“女子的发丝比男子更加柔软,老秀才说他那柄‘天心’剑至刚,本座便以至柔克之。咳……本座诚心商借,小姑娘想必不会吝啬吧?”
余冰如知道叶行歌纯粹是借题发挥,心念电转间摇摇头道:“晚辈在前辈面前,不过是蝼蚁之属,前辈要取我性命都只在呼吸之间,区区几缕发丝又何必向我征询呢?”
叶行歌先是一怔,随即朗笑道:“不错,人人都说本座是穷凶极恶的大魔王,眼下却连这点小事都拘泥不化,当真有些太过矫情,如此小姑娘恕本座得罪了。”
他说罢指风一掠,接着张手虚抓,无形潜力过处,早将余冰如的一缕青丝捏在指间,随即“剑”指应桐熹,一派淡然的道:“老秀才出手吧,且看你接得住本座几招。”
应桐熹面沉似水,“天心”当胸一横,剑锋骤起耀目光华,照着叶行歌分心便刺,一出手便是索命杀招。
叶行歌恍若未见,振臂同时“发剑”陡然绷直,迎面疾刺向应桐熹的咽喉,攻势异常凌厉迅捷。
应桐熹剑长三尺,超出“发剑”一截,照理说应该是他先刺中叶行歌。
但眼前毕竟是睥睨天下的不世魔王,以招换招恐非良策,应桐熹只得身形一偏,剑锋向上斜挑之际,数道剑光将叶行歌完全笼罩。
叶行歌原式不变,指尖发丝如影随形般跟着一转,仍旧刺向应桐熹的咽喉。
这次应桐熹的长剑优势已然不在,立刻被凛冽剑意逼得喉间生寒,一咬牙急忙回剑封挡,攻守之间浑然一体,不见丝毫涩滞。
这招虽然只是格挡,其中却藏着无数精妙后招,脚下更加步法奇异,似守非守,非攻似攻,进退之间殊无间隙,果然是极其精奥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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