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婷虽然知道孔方这话多半是安慰,可心里毕竟好受了几分,当下郑重点头道:“小孔你们放心,我虽然没小阿弟那大嗓门,可要干这个应该还行。”
四人计议已定,孔方和庄菀菁便先后下水而去,慕云正待随后跟上,鄢婷却忽然捉住他的衣袖,语带踟蹰的道:“小慕……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也跟着跳下来?”
问罢却不闻慕云答话,鄢婷不由得心下惴惴,咬牙间又道:“你让我‘放手’,我已经放过了,以后咱们两人之间至少先别那么生分,好不?”
慕云又沉默片刻,终是轻叹道:“以后再说以后,眼下还是找到出路才最要紧,婷儿你自己保重。”
他说罢便抽回衣袖,跃身泅入水中,只留下一声若合心境的“卟咚”。
“听闻师妹歌喉甚美,曾得君女侠悉心指导,未知然否?”
“又是樊伯伯信里说的?”
“非也,这次却是君女侠的手迹。”
“你倒会左右逢源,连君姑姑都这么看重你。”
“呵……师妹也不遑多让。”
“那你应该知道小玲子喽?”
“不错,但玲妹入门之时,为兄已经出师,所以至今仍然缘悭一面。当然相比玲妹,君女侠似乎还是更看重师妹,字里行间对你十分称许。”
“哈~谁让小玲子老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小白兔模样儿,三百杀威棒都打不出半个响屁,这哪能合得上君姑姑的心意?樊伯伯也不知道吸取教训,要真听我的话,再主动一点,恐怕早已抱得美人归了。”
“师妹还真有‘抱铜琵琶,执铁绰板,唱大江东去浪淘尽’的气概。”
“不行么?反正有小玲子‘抱白玉琴,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我自然乐得随心所欲了。”
“好一个白玉琴,如此倒要请教师妹,你可知方今天下,谁人琴艺最为高秒?”
“孰高孰低总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不会厚颜无耻到自吹自擂的地步吧,连樊伯伯都说他的琴艺难登大雅之堂呢。”
“师尊当然是谦冲之语,不过平心而论,的确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师妹日后若是履足河东,定要往晋公祠盘桓数日,或许便有幸得见灵琴仙驾,领略世间绝顶琴艺。”
“虽然不是自吹自擂,可也难脱王婆卖瓜的嫌疑,依我看还是我们镇子里的孟姑婆抚琴最有意境,你日后要有机会便上门领教领教。”
“既然师妹盛情相邀,为兄岂敢推辞,到时还望师妹引荐才是。”
“你……拐我也没用,反正都是师父说了算。”
“只要师妹尽心说项,孙女侠必定会买你的面子,便算为兄欠你的人情如何?”
“免了,以后别当我还欠你的人情便好。”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为兄先行谢过了。”
“你这人心眼太多,最后肯定是供不上血累死的。”
“哦?师妹系出杏林名家,可否给为兄开副良方?”
“咳……我唱首词给你听?”
“不胜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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