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厉默然片刻,终是讷讷的道:“既然裴师伯指证,我便当加以调查,而朝天阙这般故弄玄虚、讳莫如深,慕容卓甚至不敢露面,岂不令人生疑?”
钱立本长叹一声道:“人心难测,老朽本来也没料到,贵派竟会如此兴师动众。朝天阙此时群龙无首,不演这一出空城计又能怎地?唉……想来你我皆非无智之人,却已经不知不觉坠入他人彀中了。”
申屠厉听罢心头一凛,一时之间沉吟不语,展玫苓见状低声道:“师兄若有犹疑,不妨将裴师伯请来,与他们当面对质,也免得咱们自己落人口实。”
申屠厉并未答话,思忖片刻才冷冷的道:“既然朝天阙问心无愧,那便大开门庭,容本派搜查一番。倘若当真不见掌门,之后本派必定会诚心致歉。”
他这提议堪称蛮横之极,堂堂武林大豪的府邸,岂能给人随意搜查?如此一来朝天阙声望扫地不说,府中女眷的名节也将大大受损。
钱立本听罢当即怫然道:“岂有此理!申屠小子未免欺人太甚了!”
申屠厉一扬眉道:“图穷匕现,多言无益。”
钱立本看出今日势难善了,终于不再委曲求全,索性冷斥道:“好!你若执意要搜,便从老朽尸体上踏过去吧,老朽有负慕容大侠重托,唯有以命酬报!”
他说罢又看了狄苍龙夫妻两人一眼,颇见悲凉的道:“余下众人不必与老朽同葬,只须照实回禀慕容大侠,他日向崆峒派讨回这笔血债,清明祭奠时在坟头上多洒一杯薄酒,便能让老朽含笑九泉了。”
狄苍龙和李思蕊又是悲忿又是惭愧,只听狄苍龙涩声道:“阿蕊,我平生不曾求过你,但今日……”
李思蕊强抑凄情,径直打断道:“你别说了,士为知己者死,我虽是一介女流,却并非畏事之徒。”
狄苍龙登时释然,转念间却又悲从中来,勉强挤出个笑容道:“说得好,不愧是我狄苍龙的娘子,只可惜咱们还没有孩儿,早知道我一定……哈……”
李思蕊听狄苍龙这时还不忘胡言乱语,羞恼之余却也眼眶湿润,便即低斥道:“死东西,强敌正在眼前,还敢口没遮拦,想要孩儿便给我善自珍重。”
钱立本听到他们两人的对答,心知再劝说也是多余,正在暗自叹息之际,却听小雷放声叫道:“说得没错!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丧气,大伙儿跟他们拼了,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众人隐忍良久,又见钱立本等人义烈至此,钦佩之余更对崆峒派的霸道行径心生愤慨。
此时听到小雷叫板,他们岂能被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比下去,登时便鼎沸如潮、群起响应、声浪高涨、直欲滔天。
但见人群中跳出一条彪形大汉,振臂高呼道:“没错!当初要不是慕容大侠仗义执言,咱们多半还在给裴老猴子欺压呢,大伙儿可不能当知恩不报的白眼狼,今天索性跟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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