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一个山谷深处时,天色不早,夜色渐渐降临,一轮绯红的月牙从天上露出来了,映得一切看上去皆是如此诡异莫测。
到了此时,刘寡妇已然是看不到那个媒人的影子了,只有挂在天空的一弯月轮,那绯红如血的月轮看上去,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像自己的脸,眨巴着眼睛,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呢。
“出来!”刘寡妇吼了一声,想要那个媒人出来,可是此地荒凉之至,几乎看不到人烟,想那媒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只怕是不太容易。
看不到了人了,而天空不知为何,那轮淡淡的月亮,到了此时,变得硕大无朋,月光下面,赫然看到一个人影,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可以第一眼就认出,可不就是当年自己的那位初恋情人吗?!
“你也在这?”刘寡妇问了一声。
“是的。”初恋情人回答。
“在这干什么?”刘寡妇接着发问。
“在找一个人,一个媒人。”初恋情人如此回答。
……
此时的初恋情人已然是身患绝症,来日无多,万念俱灰之际,忽然之间,竟然是看到了当初那位媒人,觉得一切皆是拜她所赐,否则的话,自己应该可以与刘寡妇好好在生活在一起,不至于找了个愚蠢的女人度过这一生。
心情抑郁之至,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来到了吕镇,想散散心,淡化一下愁绪,顺便寻寻那个媒人,找到了,千刀万剐不敢说,可是定然会给予一定的惩戒,至少也得骂她几句娘来着。
一路尾随之下,不知不觉来到了这座幽深的山谷,可是到了此地,那个媒人瞬时之间消失不见,却无意之中碰到了刘寡妇,于是两个人闲话了一阵子之后,便朝着吕镇而去。
刘寡妇把自己的初恋情人引到了屋子里,这事本来也是不成的,因为初恋情人到了这时,已然是不想与之有任何的来往,可是念及刘寡妇沦落成如此,加上自己治病需要钱,到了她的家里,说不定可以帮上些忙也未可知,不然的话,才不来她的屋子里呢。
“当时都怪那个媒人……”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这话。
可是这话尚且没有说完,外面便已然是下起了大雨,荒村到了此时,一片萧条,几乎看不到人之存在,一切的一切皆变得如此诡异,天上黑云阵阵,狂风呼啸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死人的呼喊……
就在这个夜里,刘寡妇与自己的初恋情人住在了一起,那种感觉当真是非常的微妙,一时之间幸福无比,这样的日子那怕只有一天,那也是知足了啊。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初恋情人已然是不行了,病情急剧恶化,躺在她的床上,不住地呕吐着鲜血,有时几乎把自己的一些个脏器也吐出来了。
“快来人哪!”刘寡妇吓得不行,拉开了屋门,往外奔去,想去寻个人帮自己一把,可是此时的荒村,几乎家家关门闭户,根本就没有人存在哪。
跑遍了荒村,想找到那个诊所里的医者,可是不知为何,那医者早已不知去向,门前挂着蛛网,一片死寂之中,不时听闻鬼的哭泣……
刘寡妇只好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无奈地,伤心地。回到了屋子之后,这才发现,那个男人,那个自己喜欢的初恋男人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即刻死在她的床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了。
刘寡妇伤心欲绝,可是事已至此,万般无奈之下,亦只好是节哀顺变,匆匆出了自己的屋门,找寻道士,得超度亡灵,否则的话,纵使是到了那边,怕也是不会得到安息。
事情有些棘手,毕竟此人死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时传扬出去,让人们知道了,怕是不妥,会说自己的坏话的,甚至有可能说自己是个坏人呢。
这些东西,刘寡妇一直是比较在乎,不能让人家把自己说成不是个人,可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已然是死在自己的床上了哈。
刘寡妇不能不管,此时不把人家葬好了,不风风光光地送人家一程,这也不是做情人的本分,显得有些无情无义不是?
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为之披麻戴孝,摔罐扛幡,周旋于白眼之中,四处求情,说尽了好话,以亲戚的名义发送了他,将之安葬在高高的山岗。
安葬了自己的初恋情人,刘寡妇思忖再三,知道事情之所以如此,全是拜那个媒人所赐,此时不找到了她,不去与之分说一二,似乎生活就显得有些欠缺。
可是寻来找去这么多年,那个媒人此时到底身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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