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石头,我不是。”麦迪逊挺起胸膛,骄傲地否认,“石头很硬,但石头会碎。至于我…..我是钢铁,可以弯折,但绝不会断。”
“我这个人,很少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想要的。生命中的绝大部分事物,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放手就放手,送走就送走,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个极度大方的人。”
“但那少数几个我认定的归属,再来一百个你,也别想抢走。”麦迪逊虚指了一下脚边的地毯,“这个好不容易看上去不再那么糟糕的职业生涯,和促使它不再那么糟糕的人,我不给,就没人能拿。”
话及此处,麦迪逊眼珠一转,将她出落得越来越美丽,也越来越成熟的侧脸,展示给韩易看。
“易,我本来准备了一段很感人的告白,但现在看来,只能找机会再跟你说了——屋子里有个烦人精。”
“现在,我只有一件事想跟你讲。”
“你说你对忠诚、割舍和牺牲毫无概念,糟糕、变态、无可救药。你说我还没有成年,不懂得什么是感情,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单相思。你说我们不应该成为可能,因为你是我的老板,我是你的艺人。”
“这些事情,我承认,你说得都对。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巡演路上,我常常会想起你,想起我们。我会把我们的情况摊开来,摆在床前,翻来覆去地来回分析。每次分析的结果,都与你所说的无甚差别。所以我总会患得患失,举棋不定,不知道是否应该把全副赌注都压在你身上。毕竟,我只是个未成年人,我懂什么呢?你说是吧?”
“所以,以前的我,只敢找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机,在足够安全的前提下,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做着实验。反正时间还久,日子还长,慢慢来也无妨。”
“但刚才,芭芭拉走了之后,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不停扭曲旋转的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也许评判我是否应该放手一搏的标准,不是别人值不值得,而是我自己值不值得。”
“好莱坞不值得我把一生奉献给它,但如果我值得成为一个伟大的歌者,那我就应该这样去做,无关乎它的本质是否黑暗,内里是否肮脏。同样的,也许你的确不值得,但这并不重要。”
“只要我值得,就够了。”
“如果我值得获得快乐和幸福,那我就应该按照心中所想,大胆行事。不管我想要的是不是你,我都应该这样做。”
“你看,在音乐上,我坚持我想要的东西,无论坐在谈判桌对面的那个人,是斯库特还是你。接受不了的人会自动离开,让真正适合我的人代替他的位置。”
“我想,既然这种做法在人生的这一方面已经获得了验证,那么我就完全可以在另一方面继续淋漓尽致地运用它。”
“只要我坚持,不妥协,不退让,那总有一天,会有真正适合我、真正值得的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易。”
“I want you,but it’s not about you。”
“说得好!”
芭芭拉笑意盈盈地为麦迪逊鼓了两下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场大戏置身事外的观众。
“我们追求的东西都没有错,也并不冲突,只不过恰好在这个时间节点,它们重合在了这一个人身上。”
“是啊,以后也许就不重合了。”
“也许你喜欢的就不是他了。”
“也许你喜欢的也不会是他了。”
“说不定我们两个会同时不喜欢他。”
“很有可能。”
“那到时候就该他伤心了。”
“我真希望他能经历这么一下。”
“女士们……”
知道此刻平息事态的唯一方法就是缄口不言,但韩易还是忍不住举起手,提醒道。
“你们讨论的那个人,还坐在这儿呢。”
“噢,对,他还坐在这儿。”
芭芭拉拍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麦蒂,既然你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那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让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你想得美。”
麦迪逊奉上一个毫无温度可言的假笑。
“明年3月5号之前,你看你碰不碰得到他一下。”
“你的意思是,3月5号之后就可以碰了?”
“我的意思是,3月5号之后就该我碰了。”
“挺会做梦的。”
“你也不赖。”
“Industry plant。”
“内衣模特。”
“你叫我什么?”
“听不懂underwear这个词吗?”
“Az Isten verjen meg。”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有本事你倒是复述一遍啊。”
“女士们——”
“闭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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