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的第一夫人杰奎琳-肯尼迪穿奥斯卡-徳拉伦塔,涂着绿色口红的Y2K先锋碧梨-艾利什也穿奥斯卡-徳拉伦塔,台前的思潮如走马观花般改变,但幕后的玩家来来去去永远都是那几个。
娱乐工业与资本社会的本质,韩易很清楚,所以他才会在艺人形象上不遗余力、不惜血本。
碧梨穿怪奇冷峻的瑞克-欧文斯、杜阿穿前卫性感的楚萨迪、安妮-玛丽穿简约大气,甚至带着一点运动风的雅克慕斯。每位艺人皆有独特的风格,正如每首歌都承载特殊的情绪,即使还只是事业刚刚起步的新人,就算暂时没有品牌愿意掏钱赞助,韩易也希望自己的艺人,初次走上大型颁奖典礼的舞台,便能以最精致也最精准的形象面对她们的各自的受众群体。
职业生涯的起步阶段,赔本赚吆喝,甚至赌上整个未来,就为了让聚光灯朝自己的方向倾斜一些,是好莱坞司空见惯的生态。多少人因为没有起步的资本,一辈子都在世纪城的门口打转,以侍者、酒保或者咖啡师的身份,等待一场注定不会发生的白日童话。
哪怕签约了公司,有了团队支持,能将宣传机器全速发动,最终能够踏上山巅的成功者也是万中无一。韩易挑选的都是上一世已经崭露头角或者大放异彩的成功案例,但即使如此,他亦从未掉以轻心。
重生导致的蝴蝶效应,能催化《Cold Water》这样的完美风暴,自然能带出一连串让未来时空偏离既定轨道的负面波纹。若不能全力以赴地做好每个细节,保证音乐生产、市场推广、艺人管理、演艺经纪等诸多领域按照既定规划快速发展,那个时空里靠一首《Bad Guy》拉开2020年代序幕的碧梨-艾利什,随时都可能被时代的浪花瞬间淹没。
不过,令韩易稍感欣慰的是,至少目前为止,瀚音乐和人予管理签约的所有艺人,都在朝比上一世更好的方向发展。碧梨-艾利什提前两年就冲进了公告牌榜单,杜阿-利帕首支单曲便雄踞英国单曲榜前十,曾经迷茫挣扎了五六年,到他重生之前也未有重大突破的麦迪逊-比尔,更是在签下合约的半年之内,就收获了一支连冠三周的现象级单曲。
不管麦迪逊-比尔自己愿不愿意这样去想,但此时此刻,她跟自己的好闺蜜碧梨之间,确实拉开了一段明显的差距。就拿这次的VMA颁奖典礼来举例,碧梨-艾利什在混采区简单地回答了几个问题,白毯时间便草草结束,而麦迪逊-比尔则是直接被MTV的官方主持人拉到一边进行专访。
碧梨-艾利什的瑞克-欧文斯礼服,需要吉尔-林肯的担保才能到手,还要为之支付1500美元的损害保险。而麦迪逊-比尔身上那件Paul & Russo,是品牌花费12万美元,才买到的珍稀展示位。
卡尔文-克莱恩的高定系列Calvin Klein Collection、为碧昂丝提供服饰的Francesco Scognamiglio、赞助贾斯汀-斯凯尔斯的Missoni,将一条彩虹短裙借给海莉-斯坦菲尔德的Balmain,纷纷向麦迪逊-比尔抛出橄榄枝。虽然今天麦迪逊没有上台颁奖的任务,更没有属于她的演出时段,直播时的露出时间也得不到保证,但每个品牌都清楚,这位拥有傲人身姿与顶尖容貌的新晋冠军歌手,哪怕留不下视频,她的白毯形象也会以照片形式在各大平台流传。
夺冠之后强势驾临VMA颁奖典礼现场,上演公主复仇记,这种自带话题的活广告,比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的大屏上挂一个月的海报来得更有效、更直击人心。
因此,本来只是卡尔文-克莱恩和Missoni两个品牌试探性递出的试衣邀请,到最后变成七个品牌的竞价大战。最终,来自欧洲的设计师品牌Paul & Russo胜出,不仅因为他们给出的价码最高,还因为他们摆在人予管理面前的look book,最合赵宥真的眼缘。
麦迪逊-比尔身上这条白色打底,淡蓝色花纹点缀的礼服,7月13日刚由乔丹-邓恩穿到戛纳国际电影节的红毯上。乔丹-邓恩是来自英国的黑人模特,麦迪逊-比尔是犹太裔白人歌手,两人穿同样的礼服,媒体会有比较,但并不会对双方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因为不管从种族、国籍、职业还是身材来说,二人的不同之处实在太多。因此,穿同款服饰,可以在不被负面评论吞噬的情况下,潜移默化地让公众认为,品牌对麦迪逊-比尔的认可与标准,跟世界超模在同一水平线。而将欧洲礼服带到北美地区的大型颁奖典礼上进行首秀,也能让其他品牌看到麦迪逊在这一方面的代言潜力。
“Ralph & Russo的设计师们……真的对我非常好,他们特地从伦敦飞到温哥华来……”
“噢,是吗?直接到温哥华来找你?”
“对,没错。我在巡演路上,所以没办法到他们的总部,或者到纽约来试衣,所以他们非常通情达理地将整个团队带到我的酒店来,帮我尝试不同的搭配,帮我量身剪裁……就像一场迷你派对一样,那天我们整整玩了四五个小时,差点错过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