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虽然流量巨大不可或缺,但Ticketmaster毕竟是Live Nation旗下的品牌,他们不会给Mad City最优质的推广资源,韩易也不想让自己旗下的音乐节项目跟Ticketmaster长期绑定。在建立起自己的票务平台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鸡蛋放到多个篮子里。但一级票务市场的篮子就那么几个,加在一起也没有Ticketmaster的体量大。
拿做得还不错的Eventbrite举例,他们2016年的年度营收只有1.3亿美元,跟75亿美元的Ticketmaster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个量级。AEG Live旗下的另一个票务巨头AXS本来会是Mad City很好的合作对象,40亿美金的年营收虽然比不过Ticketmaster,但依然是Eventbrite体量的数十倍。但韩易想要找机会吃下Eventbrite,把它并入瀚现场的生态体系,让Han Live能够拥有自己的消费端口。另外,他对于AXS和安舒茨娱乐有别的打算,在跟菲利普-安舒茨本人建立起联系之前,他不想跟AEG Live任何业务线产生太紧密的联系。
因此,最终,Mad City只跟两个一级票务平台达成了销售合作。瀚现场今晚将在Ticketmaster先上线2500张三日早鸟票和4000张单日早鸟票,20000张单日预售票和30000张三日通票。Eventbrite这边,瀚现场留了500张三日早鸟票、2000张单日早鸟票,5000张单日预售票和12000张三日通票。VIP与VVIP门票,则会按照4:1的比例,在两家票务平台之间分配。
至于剩下的15000张三日通票和14000张单日预售票,瀚现场则会在上述票务售出超过60%后,陆续上架三个二级票务平台。
Stubhub、SeatGeek和Viagogo。
Stubhub2007年被易贝收购,SeatGeek有阿什顿-库彻、盖伊-奥谢里和TCV资本等一众娱乐大佬和投资基金扶持,Viagogo的背后,也站着欧洲巨头指数风险投资公司、英伦巨富布伦特-霍博曼、第四代罗斯柴尔德男爵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等欧陆巨鳄。
虽然每一家平台都有直接合作的一级票源供应商,比如SeatGeek,NFL的达拉斯牛仔、亚利桑那红雀、新奥尔良圣徒,英超的利物浦俱乐部、曼城俱乐部,以及德州阿灵顿的AT&T体育馆,都会在SeatGeek上直接进行票务销售,但这三个平台,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和业务增长点,还是用户与用户之间的票务交易。
C2C的二级票务市场,也是近年来现场娱乐行业最迅猛的增长点。
举个例子,一张泰勒-斯威夫特1989世界巡演的门票,原价118美元在Ticketmaster上售出,再以208美元的价格通过Stubhub平台转手给另一位粉丝。这样一来,一张票,卖了两次,两个票务平台总共赚了32.6美元,转手卖票的粉丝也得到了实际利益,买下二手门票的粉丝弥补了自己抢不到预售票的遗憾,到手的价格也没有黄牛的标价高。至于从宏观经济学的角度来看,这个原本价值118美元的货物,转一次手,便为美国经济创造了三倍于票面价值的GDP。
二级票务市场的合法化、正规化与电商化,催生了一大批估值十亿美元往上的网络独角兽,也让美国政府找到了之前很难精确监管的,新的税收来源。
每个利益相关方都在赢,除了一个输家。
活动主办方。
票离手之后,主办方对于后续的票务转卖与二手市场价格,几乎没有任何实际影响力,也无法从后续的各个环节取得收益。
场地是主办方租、舞台是主办方搭、艺人是主办方请,动辄几千万美金的风险也是主办方担,结果到头来,二级票务市场的收入却跟主办方一点关系也没有。
试问谁会愿意呢?
因此,在实体票销售仍占大头的时候,就有很多主办方会直接给专业黄牛放票,让一些抢手的位置直接流入二级市场,黄牛拿到票钱之后再跟主办方分成即可。到了数字化时代,同样的操作依然屡见不鲜,只不过主办方的合作伙伴,从黄牛变成了票务平台。名字也从一点也不好听的“暗箱操作”,变成了“浮动定价”。
先在一级市场放一批票出去,根据销售情况和粉丝自发转卖的票价,来拟定主办方直接挂在二级票务市场售卖的价格,并且,可以根据平均成交价格的变化进行实时调整。
举个例子,Mad City的三日通票,官方价格为580美元。如果有人拿到票之后,在二级市场以640美元的价格转给了另一位消费者,那么这个时候,瀚现场就可以在Stubhub、SeatGeek或者Viagogo上,以635或者630美元的价格放出另一张票源,吸引粉丝购票。
如果二手价格持续上涨,瀚现场的票源也可以跟着溢价,只要保证是市场最低价,能够吸引粉丝优先购买这些自有门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