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天下震动(2/3)

过了一阵,正是夜色最暗的时候,一个副将却走入了府邸,开口嚷嚷了起来,惊醒了正趴在桌上小憩的马立荣。

“啊,韦将军来了,出了何事?”

“先生,第一支援兵已经到了。”

马立荣立刻站起,随着对方走出府邸,很快来到了城墙之上。

只见北城外,一支军队悄然而至,到了城下才打起火把。

城墙上众人一看,的确是派出去的信使和一支穿着朝廷军服的队伍。

领头的将领沉声道:“下官元良县尉鲁平峰,奉县令大人之命,带县中士卒四百特来驰援州城!”

“先生,是元良县的援兵。”

马立荣点了点头,命人开了城门,将众人放了进来。

为了稳妥起见,他还让韦副将带着数百军士凝神戒备,一有不对,便能立刻有所行动。

好在一切都很平稳,对方领头之人入城之后,便朝着马立荣单膝跪地,“下官元良县尉鲁平峰,见过马大人!”

马立荣伸手将其扶起,“鲁县尉星夜行军,着实辛苦,此等辛劳,马某必将禀告萧相,击退叛军之后,必有恩赏!”

“愿为萧相效死!但有差遣,请大人吩咐!”

“好好好!城中已准备好营帐,诸位先去休息,待明日再行统一调派。”

“遵命!”

这头的人四百人刚走没多会儿,城墙上又来人通报,又见到了北门的下一支援军。

“黄龙县尉郑浩成,奉县令大人之命,带县中士卒六百特来驰援马大人!”

六百!

众人都吓了一跳,这黄龙县令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啊!

马立荣也叹了口气,他虽不知兵,但对于这些文官的心思最是懂得,当初不愿向临近郡县求援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但没想到他在心中明令的东西,对方还是没有照办,干出了这等媚上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着这么多人,他心里的安全感也更高了些,的确也不可能因此去责怪这位县令。

又是和先前一样的程序,马立荣吩咐将人放了进来。

一派肃杀的防备中,一个汉子单膝跪地,“黄龙县尉郑浩成,拜见马大人!”

马立荣笑着将他扶起,安抚了几句便命人同样带下去安歇。

忙活完了这些,一个副将笑着道:“如今城中多了整整一千士卒,咱们这心啊,终于可以放下来些了。”

众人都哈哈一笑,笑声之中,都透露着轻松。

“大人、将军,西面也来援军了!”

“哦?”

马立荣带着众人又匆匆来到西面的墙头,便瞧见了一支队伍趁着夜色悄然而至,然后在城墙之下,打起火把。

领头之人举着火把,当瞧清此人面容时,马立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高城郡太守洪方正竟然亲自带人来了。

好家伙,别人顶多是把家底搬过来,你这是打算把家搬过来啊?

“马先生,下官来迟了啊!”

看着洪方正一脸愧疚的样子,马立荣只觉得一阵恶寒,吩咐道:“开门!”

说完,便转身下了城楼,毕竟还是一郡太守,如今又亲自带兵来援,他还是得亲自去迎接,做做样子。

一支足足千人的队伍走入了长长的门洞,来到了外城之中。

马立荣带着几个副将,亲自出迎,“洪大人,你这就太客气了啊!”

洪方正堆着笑,“州城为重中之重,更何况马先生身负萧相重托,主持龙首大局,您若是有失,那我龙首州可就是群龙无首了,下官自当竭诚奋力,不敢有半点保留。”

马立荣对这些官员的殷勤也没办法,人家这么大老远来了,自己也只能承这个情,于是他笑着弯腰,将洪方正扶起。

“洪大人公忠体国,不辞辛劳,马某”

就在他笑意吟吟地说着话,一个洪方正身旁的护卫猛地蹿起,长刀出鞘,如猛虎扑食,在众人的猝不及防之中,朝着马立荣挥出了手中的刀。

“逆贼!”

“贼子尔敢!”

马立荣身旁的副将惊骇欲绝,拔刀、怒吼,前冲。

马立荣也被这陡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后躲去。

但瞳孔之中,一道雪亮的刀身在火光的映照下,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而后,马立荣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好似飞了起来,在空中瞧见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马立荣已伏诛!弑君走狗已除!”

那汉子大喝一声,一把将洪方正扑倒。

而头顶,几名副将的刀已经砍了过来。

砰砰砰!

砰砰砰的弓弦声接连响起,配合默契地将这几个副将尽数扎成了刺猬。

“马立荣已伏诛!诛杀弑君走狗!降者不杀!”

一千精锐如同出笼猛虎,只留下一百余人守住外城城门,趁着城中守军还未反应过来,朝着内城直扑过去。

“关门!”

“快关城门!”

内城的守军们连忙大呼小叫着去推动那平日都大开着的内城城门。

但极速而来的刀锋和箭矢,在门轴转动的刺耳声音中,如凛冽的风,冲入了城门之中。

在他们身后,是骤然响起的震天喊杀声。

埋伏在城外暗夜之中的三千人,在苏元尚的带领下,冲进了龙首州城。

而随着这边的动静大起,叛军大营之中,白云边尽起余众,“将士们,州城已破,贼首伏诛!建功立业,就在今夜,跟我冲!”

嗷嗷乱叫的士卒们,踏着急切的步子,冲向了他们的梦想之路。

当黎明的光从山的那一头映在天空,战斗已经进入了收尾的阶段。

原本甚至有余力将“叛军”重新赶出城去的龙首军因为领头的马立荣和几个副将被一网打尽,失去了建制的完整和号令的约束,便只剩下了各自为战。

投降、顽抗、或者干脆抢劫掳掠,趁夜逃亡,一场本可能的艰难拉锯,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赵老庄主站在州牧府的大门外,负手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