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还是你们有文化的人想事情,想得比较周全,这事确实有风险,要好好想想怎么砍才行。”
另外一个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找另外一棵树,别因为砍这棵树把小命都丢了。”
“你说得轻巧,我们找了这么久,百年以上树龄的黄花梨,附近都只有这一棵。这棵树应该有二三百年树龄了……”
殷元看他们除了携带斧头外,还带了绳索、锄头和锯子。
他指点他们说:“这棵树的根茎是从旁边悬崖横着长出来之后,再向上生长的,只要用锄头把外面土挖去一部分,露出树根部分,用锯子从底部锯一个口子,然后从上往下锯,大树就算倒也只会往悬崖外面倒,不会砸到人。”
三人都认为殷元这方法行。
把绳索绑在树顶技干上,胖子留在上面,另外两人腰上绑着绳索从山顶攀爬下去。
用锄头把树干处土挖开一些,两人有了站脚之处,用锯子在树根底部开了一道口,又从上面开始锯。
听得树在咯吱咯吱响,大声叫胖子把绳索松开。
一棵十几米长的黄花梨树往悬崖下面坠落。
三人寻路下山。
殷元还问他们:“你们就是只取树干,其他的枝条什么的都不要了?”
胖子说:“所有人砍树都是这样,把顶上枝叶枝杆全部切除,只留树茎部分。”
他说:“这些枝条什么的,山主会收回去,因为这些小枝条的黄花梨木材,药厂的人会来收,以前销量还比这些老木材高。这几年这些老料才值钱起来,以前是不值钱的。”
殷元的画板上留下了那棵黄花梨树傲立山林最后的树影。
他刻画树旁边那些岩土上树根紧紧盘进悬崖土里的情景。
将天空颜色涂抹得更灰暗,周围一股压抑的气息。
中午休息时分,大家凑到一起来吃点零食。
叶天琳说:“小殷跟谁都谈得来,几个砍木头的工人,你也可以跟他们打成一片?”
殷元说:“都是为了生活,本身人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职业也没有。”
叶天琳脸色一红,不再吭声。
休息片刻,继续将画完工。
第二天,殷元找了一个木材收购点,绘画了一幅工人正在将木头装车的图画。
一堆堆黄花梨木头,工人们正在将木头往货车上装货。
旁边木材经销商从一个人手里接过一叠的钞票,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第三天他绘了一幅只留下树桩的山岭,无数的树桩仿佛在诉说一个树种走向消失的过程。
最后二天是自我介绍几天来自己的画作,从构思到成图,想来表达的意思。
分作三个小组讨论,每个小组二十五个人,投票选出7个画家的作品,最后一天再综合评奖前三名。
殷元并没有跟本省的陈东生和杨智光分到一个组,这两人在汕亚这里一个星期时间,他们闲余时间都很少凑在一起交谈。
嫉妒心可以让一个人心态都发生扭曲,殷元也不去关心他们两个画的是什么东西,当然他们两个也不关心他所绘画的内容。
这种心胸狭窄的人,他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也没有跟几个一起画山景的分到一起讨论。
二十多人都是一些并不熟悉的画家。
轮到殷元介绍自己的画作时,他把所思所想的过程跟大家说了。
五张图画摆在一起,众人看了眼睛都为之一亮。
原来画也可以赋予一定的思想,也能表达某种深刻的主题。
选出了七个人的画作,自然他的组画获得了最高分。
第二天把二十位画家的作品挂在展览厅,全部参加创作会的画家,都给自己认为值得推荐的画作,投上一个适当的分数。
再写上一句评语。
最后综合得分,殷元的《海南黄花梨的灾变》组画竟然得了最高分,75人投票,有73人都投了9分,其中2人只投了6分,得分669分,排名第一。
比第一名高出19分。
殷元知道投了6分的二人就是陈东生和杨智光,他们两人的画作都没有入选前二十名之列。
美协领导宣布这次前二十名入选画作,直接带去京城,统一参加下个月在京城国家博物馆举行的画展。
同时给予这次评分前三名佳作给予奖励,殷元第一名获得十万元奖金,第二名六万元,第三名三万元。
其余入选画作一万元奖金。
其他未获入选的得五千元赞助。
晚上还举办了宴席。
美协领导都高度评价了殷元的绘画水准,祝贺他在这次创作会上又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陈东生和杨智光端着酒杯来说跟他干杯,殷元说:“我平时间很少喝酒,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一起碰杯,大家都是来自同一个省的,以后可以在绘画技艺方面多探讨,共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