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营房,周围的一切依旧还是许元前不久来时的布局。
沙盘、甲牀、以及一些兵刃,肃杀而威严。
李清焰不在。
空无一人的偌大的营房寂静得让人有些发慌。
“哒”
“哒”
靴子踏地的声音很轻,许元一边向内走去,目光也从那空着的首座转移到地面上零散的一些破烂之上。
盯着地上那些染着粘稠黑色液体,隐隐泛着金属光泽的“破烂”半晌,许元俯身将其中一块体积颇大的拾起,感应到上面阵纹纹路,眼中闪过了一抹古怪。
这是甲胄的碎片。
李清焰的那身甲胄?
一军主将的甲胄已经脱离了制式的概念,都是专门定制,能够完美契合主将下属边军的军阵功法。
这种定制甲胄别说李清焰,就算元昊的铠甲造价成本起码都是十万两白银往上,售卖更是能够翻上好几倍。
一般情况,
就算主将死了,这种甲胄也顶多是局部破损。
想着,许元看向营房内散落一地的甲胄碎片,嘴角略微咧了咧。
嘶.这甲胄都被打成破烂了,那裹胸公主应该没事吧?
随手将手中的坎肩“咣当”扔回到地面之上,许元不急不缓的向屏风之后走去。
东城的战争他见到了,但南城那边决战的惨烈程度估计还要更甚几个层级
叹了口气,许元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屏风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不长的廊道,廊道尽头是一间颇为简朴的房屋,和普通士兵的营房一样
在军队这种地方要想赢得爱戴,就得和不同军士用差不多的标准,至少表面得这样。
走到近前,许元正准备抬手敲门,但手在半空停滞一瞬后,最终选择推门而入。
按照常理,接下来应该是喜闻乐见的疗伤涂药剧情。
敲门什么的,许元估摸着应该可以省略。
里面那女杀神也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细节的样子。
正想着,
“.直接进来吧,以后本宫的寝宫厢房你想进便进,不必在门外纠结。”
“.”
啧,这句话怎么心里稍微有点感动呢。
听到这话,许元随后摇了摇头。
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他要被这坏女人kfc。
收敛心神,许元抬手按在了房门上。
“吱呀——”
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被打开了。
而许元目光也立刻落在了房间之内那道盘坐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去除了甲胄,她的身子半裸着,着裹胸与亵||裤,在暗淡的光线下肌肤白皙细腻。
许元笑了笑,正欲说话,但下一刻又将话咽回了肚子,眉头略微皱了皱。
在女子光滑细腻的肌肤之上,他看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从左侧腰跨处一直延伸到右侧肋骨,缠得密不透风的裹胸都被砍出了一道小口子,不堪重负露出些许被勒紧的南半球。
偏一点,或者再往上一寸,以后孩子估计得找别人喂奶了。
二人沉寂半晌
许元呼出一口气,走到近前坐在了她的床边,沉默一瞬,出声问:
“你疼么?”
李清焰闻言侧眸瞥了他一眼,微笑:
“驸马这是在关心本宫?不过本宫已经习惯了。”
许元很是坦然的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扫视了一圈,笑道:
“我也没看到有其他疤痕?”
李清焰唇角微勾,盯着他的眼睛,红唇微勾:
“本宫也是女人,以往在战事中受的疤痕都会用秘药祛除。”
“你倒是坦然。”
许元闻言也笑了,顿了顿轻笑着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带兵打仗的人身上疤痕一定会很多。”
“嗯若是驸马有其他兴趣,这次的疤痕本宫可以不祛。”
战损装?
会玩。
许元没回答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伱看起来心情不错,战事顺利?”
李清焰闻言却摇了摇头:
“那头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对付,不过”
说着,
她抬起一根青葱玉指,似是炫耀般的指向厢房的内壁。
许元略显好奇的回眸望去。
只见墙上那原本放置佩刀的刀架之上此刻正摆着一条半丈长的粗壮手臂。
骨刺狰狞,厚重的角质层一眼望去便能感觉到其的坚硬。
“蛮王的?”
“自然。”
李清焰心情似乎不错,低声道:“本宫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自然得留下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