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几代人修缮而成的……其中的美,也是几代人衔接而成的,绝不会是一种风格,一个人会喜欢就肆意拆除重修的,更多的是先辈们对于这座山的祝愿,每一代家主都不会对原来的修缮有太大的改动,就像是对于长辈的尊重一样,其中的感情,自然是浓厚的,这份美,更像是一种天人合一的传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繁而不杂,多而不乱。如果你从天上往下看,整个白灵山刚好可以作为一点在这整个东俞的中心屹立,此番绝妙的想象,也是一种智慧的传承了。”长羽枫也稍有自豪感,但是流露的不多,语气的起伏不大,只是结尾颇有抑扬顿挫之感,让琳儿感觉他在念一种奇怪的诗词。
“嗯嗯嗯,我认为,这样的美,真是一种人间的享受了。”琳儿感慨而发,长羽枫也是点头称赞。
然后,便是各自向前。
有一些沉默,
这自然是好的,也不能总是有话可说。
当然也不可以只是琳儿来说。
这一路上,都是琳儿再问,长羽枫在答。
这万般的疑惑来源于对这里的欣喜,当然,还有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才能将这份见了美景的喜悦释放出来,如果是见了别人,怕不是也不会问,只是连连称赞,这不错,那也不错,也很难说出,美,这个词。
美,是一种双向的感觉,可以是物质上的感受,也可以是精神上的感受,若是美色配佳人,此情此景,便是人间一绝,美不胜收,若是失情郎君,此情此景,不生厌生恶,也早已经是万幸。
长羽枫……好像对琳儿这七年的过去,这七年的经历不那么感兴趣。
那一日,坐在小桥流水边,两个小孩子畅谈的,也不过是一些相逢的话,他的温柔,好像也是浑然天成的,对谁都这个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更别说这样子的情况了。
他也总是不问她的情况,扮演着提问者角色的她好像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无论怎么样,这样的男人,也总是波澜不惊,自己对于这具身体,可是出了奇的开心,就像是每一次看到自己这身会自动修理自己的衣服一样,红的像火,要不是自己的脸还称得上好看,是绝对撑不起这样大红大紫的衣服的,富贵称不上,但是绝对张扬不可收拾,华美的不可方物。
但是,长羽枫好像也是知道自己在梦境里经历了什么一样,他总是明白,又总是不说破,也只有她傻乎乎的问,他才如娓娓道来。
总之,就是对于这个同行的,友人,相逢的老友……没有一点点的……兴趣……
这也不问,那也不问……
就好像,每一种关于她的事情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多问一次,都可能觉得很无聊,甚至是厌烦。
好吧,起码还没有厌烦,但是无聊总是有的,不然怎么什么也不问呢?
这七年,她获得了什么……
这七年……她经历了什么。
又或者,这七年,在灵界,又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都要怪自己笨了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是那种可有可无的感觉,很奇怪,又很失落,在这沉默中,让自己有些……尴尬。
“咳咳……”琳儿咳嗽一声,有些笑道:“我们走了这么久……现在要去哪里?”
“去找朗意书翁……希望还来得及……”长羽枫说出了一个名字,琳儿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郎意书翁,歪着脑袋说道:“郎……朗意书翁,好奇怪的称呼……这里面也有什么小故事吗?”
“他就是姓这个……没有什么小故事。”
“那你为什么叫长羽枫?我不信你的名字就是随便来的。肯定是有什么小故事的!还是说这个朗意书翁你不太熟?不知道?”琳儿故意钻了个牛角尖,噘着嘴很像是质疑的看着长羽枫,她比长羽枫矮了一点,此时从他的肩头看过去,是那张平静的,又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这张侧脸有些微微的幼稚,不那么成熟,没有那种很重的成熟气息,这才……十七岁的样子……想一想也是应该的,但是看了整张脸,那种很冷的表情,又成熟的让人打冷战。
这个奇怪的男人呢,有些奇怪的形容词,也就变得不那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