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是西方大学住宿学院制,还是华国古代书院教学组织形式,其学习空间与生活空间都是合二为一的。
而制度化的现代高校教育却使二者分离。
原本书院制的变革目的之一是建成文化与教育相统一的育人空间。
然而,现实确实很多高校书院只是继承了传统书院的空间形式,对其思想精髓的借鉴与内化根本没有做到位。
传统书院千年历史中最为耀眼的特质即是师生共进于道、朝夕相处,构成了一个具有高度凝聚力的学术和生活共同体。
相比之下,当今高校不断突破的生师比以及导师科研考核的压力,使得导师制的运行成本与日俱增。
事实上,导师时间、精力投入不足是一个世界性难题,即便在生师比极低的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导师制的运行也面临存废的争议。
同时,导师并非人人都能胜任,只有德学兼修、甘当孺子牛的‘大先生’才能对学生的思想、学习和生活进行卓有成效的指导。
一般的老师,不能说是误人子弟,但也能说‘教导无方’。
何况,很多高校书院的导师,都是走行政路线的学工人员。
以学生宿舍为载体、隶属于学工部门的机构建制,尽管这种模式的变革成本较小,但单凭学工部门的影响力,以辅导员个体为主要教职,很难持续开展有力度、有深度的育人活动,书院制变革就完全流于形式了。
简单的阐明了厉害关系后,卿云抿了口茶,在王德超的沉思中,淡淡的说道,
“校长,如果不明确復旦大学的办学定位,这种情况下,搞书院制,完全是达不到您想要的成果。
我个人觉得,就事论事的解决毕业生质量不能让社会满意,是此时最优的选择。
如您刚刚所言,缺乏职业教育可以通过学习班来解决。
我倒是可以表个态,如同与华亭外国语大学的合作一般,炎黄集团以及厚朴集团非常欢迎復旦大学的学生进行带岗实训。
同时,炎黄集团愿意与復旦大学,在相关的领域共建实验室,让学校的学术科研不至于脱离社会不接地气。
我也相信校友会的诸多学长,也会和我一起对学校的变革进行鼎力支持。”
……
一只手搭在百叶窗前,往下看着窗外老校长蹒跚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尽头,石广勇转过身来狠狠的瞪了身边卿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也是真敢说的!”
他是真怕老校长气出个三长两短出来。
卿云闻言也将目光收了回来,摇了摇头,不过脸上却是一脸的佩服,“老校长雅量高致,才没有你这般小家子气。”
王德超有没有被他说服,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就算是后面王德超继续推行通识教育和书院制变革,也一定是再三深思熟虑的改良版。
这就行了。
石广勇回到座位上,散给他一支烟后,才冷笑了一声,“伱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把学校的毕业生给包圆了。”
他觉得这小子说到最后才真正的图穷匕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最后的落脚点还是学校那群学生。
什么校友会一起鼎立相助,这都是狗屁。
不算正在艰难创业还在小微企业范畴摸爬滚打的,整个復旦校友会里,做IT相关的企业家,只有他卿云和程天乔两人。
而程天乔,那名声已经臭大街了。
何况,一个是做玩物丧志的游戏,一个是踏踏实实做实业的,二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至少以復旦那群学生的**性,90%的人都会选择炎黄集团。
石广勇觉得,今天卿云想把炎黄学院绑定进学校的计划,确实是彻底破产了。
但卿云最后的收获却完全不亚于这个学院。
老校长虽然没有明确的首肯,但看老校长的意思,石广勇甚至觉得,至少以后復旦的计算机学院和微电子学院,就是为这小子量身打造的一般了。
卿云闻言也是嘿嘿嘿嘿的笑个不停,“既然他们毕业去哪儿都可以,那凭什么就不能是炎黄呢?我至少还是个校友嘛。”
石广勇忍住了竖中指的冲动,白了他一眼后,后背靠在了沙发上。
刚刚老校长当面的时候,他是正襟危坐了一两个小时,现在也有点累了。
手上的烟,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石广勇玩味的看着那边在苏采薇杀人一般的眼神下无奈掐灭烟的卿云,出声给他解了围,“说真的,这大学几年,你准备怎么过?别拿唬弄校长那套唬弄我。”
卿云撇了撇嘴,一脸的无奈,“能怎么过?混呗。我哪里有那闲时间在学校里认真学习的。”
石广勇认可的点了点头,“也是,不过老校长说的对,有些课你还真可以听听的。”
“比如?”
卿云有点好奇了,作为一个化物教授,他确实不知道经济学哪些课值得听。
“选修课。”
虽然石广勇说的一本正经,但云帝还是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必须是胡说八道,因为小苏老师眼神都不对了。
石广勇将双手放在颈后舒展了一下脖颈,无所谓的开了口,“经济学相关的知识,我开了一个书单,待会发你邮箱,你空了自己看就是了,不懂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