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塞尼斯托。
你知道吗?囚禁有许多形式,甚至有时都不会让你觉察到被束缚。但他们都一样令人生厌。
好在,我现在已经离开了那个囚笼,那个名为“史上最伟大的绿灯侠”的囚笼。
我终于能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为宇宙带来秩序,通过施加和散布恐惧的方式。
我早该那么做了,或者说我打心眼里希望那么做。
我带着哈尔乔丹,我的学生到我的故乡科鲁迦,向他展示我对科鲁迦的统治。
这样的行径,是单纯的想要教会他怎样维持秩序,还是想寻求我当初没能从我的导师阿宾·苏不置可否的态度中得到的认同?
我从未考虑过哈尔乔丹像宇宙守护者们举报我行径的可能,是我单纯没有想到,还是我已经厌倦了在宇宙守护者和同僚面前遮遮掩掩?
我对那个囚笼留恋吗?
不。
我毫无留恋。
我早就不想当绿灯侠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够如此理智、有条不紊的将绿灯军团的主力困入幻影区,然后再从容不迫的围攻oa星的缘故。
在内心,我早就将眼前这样的场景预演过无数次。
如果说对于那个绿色的囚笼还有最后留恋的话……
“塞尼斯托大人。”
塞尼斯托转过头,看见阿蒙·苏,也就是他的导师阿宾·苏的儿子低着头,从他身后走过来。
他的面孔看上去和他的父亲阿宾·苏是如此的像。
阿蒙·苏走到塞尼斯托的身旁,和他一样,扶着桅杆,从黄灯城市兰克斯的最高处看着下方的战场。
他不敢看塞尼斯托的眼睛。而巧合的是,塞尼斯托同样也不敢盯着他那张和阿宾苏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于是也避开了他的目光。
也因此,一向敏锐的塞尼斯托,也没有察觉到阿蒙苏眼中的躲闪之色。
塞尼斯托身体微微前倾将。半個身子靠在栏杆上,然后开口说道:“我是个叛徒。”
阿蒙·苏差一点因为塞尼斯托的这一句话而吓得跳起来。
但他毕竟是阿宾苏的儿子,在父亲无法管束他的岁月,他参与过多个星际犯罪组织,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
尽管还年轻,但他已经是个老辣的罪犯。
他还不至于那么不堪。
所以他只是表现出一副微微受惊的样子,然后圆滑的用后面的话过渡了过去。
“怎么会?塞尼斯托大人。”
“你可以叫我姑父。”塞尼斯托说道。察觉到阿蒙苏话语中的慌乱,他微微放缓了语气:“不必紧张。”
然后他继续开口说道:“我辜负了阿宾·苏的教诲,我背叛了绿灯军团。我难道不是个叛徒吗?”
塞尼斯托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阿蒙苏。
他终于有勇气面对着那张和阿宾苏相像的脸了。
他问道:“如果阿宾·苏还活着,他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塞尼斯托微微恍惚。
他的耳边响起哈尔·乔丹的声音:“是法西斯,塞尼斯托,天哪,这是法西斯。”
他手上的那枚灯戒闪烁着的绿光,此刻都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那是阿宾·苏的灯戒。
“我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塞尼斯托,我绝不能容忍。如果阿宾·苏活着,他也绝不会允许你这样——”
“闭嘴,你没资格提到他——你甚至只和阿宾·苏见过一面!”
“在他临终的时候,在他决心将他的意志和灯戒托付给我的时候!”
还有另外的场景……
“尽管你是我的妻子……但伱永远都不会认同我所做的一切,对吗?”
“……永远不会。”
阿蒙·苏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我也是叛徒。”
阿蒙·苏说了一句实话。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黄灯制服,然后重复道:“我也是叛徒。”
塞尼斯托定定的看着阿蒙·苏。
然后他笑了,随着他的笑容,亲戚对话的那种温润的气质从他的身上褪去,疯狂、偏执、邪恶、义无反顾、绝不回头的塞尼斯托再一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阿蒙苏被他的气势所摄,他心中有鬼,竟在一刹那间不由自主的被吓得后退了半步。
如果塞尼斯托再仔细一点,怀疑的再多一点,他也许能够看出阿蒙苏神色有异,但此时塞尼斯托的心神,一半沉寂在对于过去和阿宾苏并肩作战亦师亦友的回忆中,一半关注着下方的战斗,完全忽略了阿蒙苏身上的异常。
他不再看着阿蒙苏,而是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的战场。
他低声的自语着:
“不。我们都不是叛徒。是绿灯军团先背叛了我们,宇宙守护者先背叛了我们。他们背叛了秩序,背叛了正义……”
“他们终将付出代价。”
下方,无数的塞尼斯托军团成员像是密密麻麻的蝗虫群一样,而与他们对抗的绿灯军团成员们却如此稀少。
他脚下所谓的战争堡垒,名字叫做兰克斯,一颗星球大小的星际战争城市。
它的定位与绿灯军团的**星球莫戈一样,没错,兰克斯是一个黄灯城市侠,它是活的。
因此,它同样也能自主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