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林大官人想,他有十八种方法吸引万历皇帝的兴趣,但他现在却完全不愿意过多招惹万历皇帝。
一是武进士功名在政治里的上限太低了,蹦跶的再厉害,也捞不到多少直接利益。
还是等回去读完书,下次文科大比卷土重来时再蹦跶。
林大官人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自己连个举人都考不上,那申时行这首辅还有脸继续当吗!
二是现在万历皇帝估计正满世界摇人支持皇三子,林大官人可不想在这时候被皇帝看中。
三是南方基业未稳,还是要回去收拾收拾。
所以对林大官人而言,今天老老实实走完过场,拿到状元这份虚荣就好了。
随着主打省事的殿试结束,万历十四年的武科考试彻底落下帷幕。
兵部大司马张佳胤也松了口气,踏马的可算平安结束了。他为官四十年,从没见过这么累心的武试。
原来武试都没什么关注度,随便搞搞就完事了,怎么轮到自己当兵部尚书时,这武科考试居然搞出了勾心斗角的效果,还一直和庙堂局势夹杂不清。
其实今年的武科还有最后一道程序,在兵部大门外张挂武科皇榜!
自穿越以来,林大官人经过一年多的打拼,踩着数以千计的累累伤员,拳打南北,脚踏两京,终于成为官方认证的天下第一猛男!
新鲜出炉的状元林大官人参加完张挂皇榜仪式后,在兵部大门骑上了高头大马,一干军士护送新科状元回住处。
一路过去也是喇叭唢呐敲锣打鼓,反正挺热闹的。
很明显,这也是模仿文科状元的游街仪式,也就是里的打马御街和夸官。
就是武状元的体面,比文状元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当晚在申府,林大官人陪着首辅申时行一起用膳。
申首辅吃了半碗米饭,放下筷子说:“今天在文华殿上,老夫救了你一次,这份恩德不要忘记。”
林大官人回忆了一下,今天申首辅只出场了一次,就在皇帝想让自己和五十个内监练练时,首辅老大人发声阻止。
“这也算救我?”林大官人有点不服,“明明是阻挡了我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机会。”
申首辅反问道:“表现完了之后又如何?演武之后,天子有可能就把你选入锦衣卫,充当御前持械,你能忍受得了拘束?”
林大官人果断的说:“不能!”
首辅所说的御前持械,估计就是里的御前侍卫。以他林泰来的性子,当然忍不了这种枯燥无权的工作。
随即林大官人转移了话题说:“如今考试结束,我也不欲在京师久待,过几日就准备返回南方,那边还有很多事业需要我打拼。”
现在首辅也明白,林大官人嘴里的“打拼”,不但是名词或者形容词,同样也是动词。
申时行下意识的说:“这么快就要走?”
林大官人高瞻远瞩的说:“国本之争拉开帷幕了,初期君臣都在气头上,烈度不会低。
作为与郑国泰纠缠颇深的人,我不走更待何时?等着被别人或者被皇帝当枪使么?”
申时行无语,林泰来这个嗅觉简直比狗都灵,又皱着眉头问道:“伱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林大官人三思之后,还是迷惑。“状元都到手了,还能有什么最重要的事情?有吗?
还是申相打算给我取个字号?这也不是不可以。”
作为朝廷体制的维护者,老首辅差点气吐血,“你是不是忘了,还要选官!”
“啊,这可以不选吗?在下还要回江南读书进学,准备在文坛更进一步。”
林大官人目前对武官兴趣不大,他需要的只是名誉和声望而已。
武官能干的事,他手底几百上千的伙计都能干;武官不能干的事,比如收保护税,他也能干。
而且如果官职选不好,反而受到束缚,影响他称霸江南的步伐。
申首辅拍案喝道:“你这个武状元不选官,就是不给皇上面子,还坏了朝廷规矩。
你可以选了再辞,但不能不选,这就是规矩!”
林泰来有点诧异,你一个五十岁出头的老首辅,满嘴黑道腔合适吗?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