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林泰来最想要的,肯定是功名,但他也给不了这个啊。
其他的比如钱财、美色、田宅、名声等等,林泰来根本不缺这些,别人也给不了更好的。
这时候,张幼于拿起酒葫芦,一连炫了几大口美酒,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继续说:
“最可笑的是,你们本该去向林泰来索要好处,让林泰来给你们上供!
但你们却完全没有这个意识,简直主客颠倒反主为客,被林泰来随随便便拿捏了。”
冯时可:“.”
找林泰来索要好处?这个疯癫名士可真敢想敢说,不怕被装竹筐沉了胥江么?
哦对,这是林泰来的老师,那没事了。
当大哥的张凤翼脸面无光,忍不住斥道:“你今天喝了多少斤,竟然当着客人的面胡言乱语!”
张幼于仰天大笑几声,开口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你们心理上究竟有多么敬畏林泰来,导致你们丧失了思考能力,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看明白?”
冯时可立刻对张幼于回应说:“明天送你五十斤美酒!请前辈把话说明白了!”
看在五十斤美酒的面子上,本想装个逼就跑的张幼于便耐心的说:
“如果按照林泰来的想法,排斥王衡和李鸿入学,影响乡试报名,或者干脆就不让他们参加乡试,那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难道你们就没想到,最大受益者不是别人,正是林泰来本人?”
怕别人听不明白,张幼于又解释说:“说实话,他们科举过关只能靠首辅力保了。
本来我们那位首辅需要力保三个人,林泰来、王衡、李鸿。
如果王衡、李鸿都被挤兑的无法参加乡试,或者不值得保障了,那首辅需要力保的人,岂不就只剩林泰来了?
也就是说,那时林泰来将独自享受首辅的全力保障,不需要再有其他人分享。
首辅如果同时保三个人,未必能周全,但如果全力只保一个人,那肯定不是问题。
对林泰来而言,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
张凤翼和冯时可站在门槛边上,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人都懵了。
按照张幼于的说法,林泰来故意排斥李鸿和王衡,不愿意和这两人抱团,摆出“有他没我”的架势,并非是因为不想被这两人拖后腿,而是为了独享首辅关照?
他们先前怎么就没能从这个角度,发现问题的关键?
张幼于很真诚的对冯时可指点说:“你们与其求着林泰来接纳王衡李鸿,不如以王衡李鸿直接退出本届科举为条件,勒索敲诈林泰来!”
冯时可愕然片刻后,对张凤翼说:“幼于前辈是不是只有在喝醉酒后,头脑才能更灵光?”
张凤翼摇了摇头道:“冯老弟你是宅心仁厚之人,自然想不到那些刁钻角度。”
张幼于又叫道:“冯二啊!听说你最近不好过,因为你们冯家分家了。
你这代兄弟众多,而你又是个大度忠厚人,把大部分家产都让给了兄弟们!
最终你自己却没分到多少,所以现在比从前窘迫了很多?
手里没有钱,这日子就难过,我是深有体会的!尤其像你这种交际型名士,没钱就更不好混圈了!”
“你闭嘴!”张凤翼气得呵斥道,怎能什么大实话都往外说?
冯时可却笑了笑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何足惜也?”
张幼于说:“所以你也别替什么侄女婿操心了,让林泰来指点指点你!
比如我,前年在胥江南岸买了十亩地,现在地价已经涨了数倍!”
张凤翼狐疑的盯着张幼于,若有所思的说:“你这些话,莫非都是林泰来教你的?”
张幼于迅速爬起来就往院里走,口中嚷嚷说:“没有的事!你别瞎想!”
张凤翼回头看着冯时可,连连苦笑说:“林泰来怕我们太蠢,想不明白他的深意,居然还安排了我这小弟来透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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