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盐运司大堂,十几名盐商又重新聚集在这里。
林大官人也不负众望,保护着吴田氏出现了。
今天所有随从都不许进仪门,全部站在大门之外,被数百盐丁看守着。
“事不过三,你们为何还敢来?”林大官人肆无忌惮的对盐商们挑衅着,“你们不丢人现眼不甘心吗?”
这次没有任何人回应林大官人,连看都不看林大官人,拒绝一切有可能引发纠纷的言行。
不应任何盘外招,银子上见真章吧!就不信你林泰来比我们十几个顶级盐商银子还多!
费运使面无表情的坐在公案后面,书吏絮絮叨叨的读着相关文书。
等书吏宣读完文书后,费运使也懒得讲话了,直接说:“五千引窝,底价一万两银子,开始吧。”
西商领袖孙总管开口道:“我出一万一千两。”
汪员外也做了个样子,大声说:“一万二千两。”
然后郑之彦员外才开口说:“我出一万四千两。”
平常人看来宛如天文数字的银子,在这个场合就好像仅仅是个数字而已,这就是顶级盐商的财力。
不过其他盐商都很给郑员外面子,就不再继续喊价了,这是私下里的默契。
但只要林大官人在场,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发生意外。
“一万五千两!”林泰来高声叫道,立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林泰来又赶紧解释了一句,“吴田氏一个妇道人家,公开喊叫不体面,所以我代替吴田氏发声喊价。”
势在必得的郑员外毫不犹豫的加价,“一万六千两!”
林大官人也不假思索,高喊道:“一万八千两!”
这时候,喊价的节奏稍稍停滞了一下。
郑员外愤怒的盯着林大官人,你这个穷逼瞎几把喊什么,你有一万八千两银子吗?
其他人暗暗想道,莫非这林泰来就是在恶意抬价?
郑员外咬了咬牙,狠狠的叫道:“二万两!”
到了这个价码,已经比底价翻倍了,但郑员外还是不能放弃五千新引窝。
林大官人完全不纠结,飞快的跟上:“二万二千两!”
众人看向林大官人身边的吴田氏,毕竟在名义上,真正出价的人是吴田氏。
却见这美貌小少妇此刻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显然是被吓到了。
现在压力又来到了郑员外这边,但是郑员外顶住了巨大的压力,吼道:“两万五千两!”
只要能拿到五千引窝,细心经营几年赚回来就不亏!
在众人的视线里,林大官人缓缓举起了三根手指头,气势惊人的高呼一声:“三万两!”
本来除了喊价声还算安静的大堂,立刻就像是炸了锅,众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你林泰来有病,有大病!
你恶意抬价可以理解,但是这样抬价,除了坑自己还有什么用?
知道你林泰来想捣乱,但是没这么捣乱的!
难不成你喊出的三万两银子,是画在纸钱上的吗!
汪员外也无语了,你林泰来想尽办法的拖延时间,结果就这?
自己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开始考虑,摆脱林泰来后,如何真正独立的事情了?
一直在竞价的郑员外忽然怒气消失了,他再看林泰来,感觉就像是看傻逼。
喊三万两天价争夺五千引窝,不是傻逼是什么?
一直没吭声的费运使拍案大喝:“按照规定,若叫价不能兑现,视同骗取盐运司税银!罚没家产,上奏朝廷判刑!”
吴田氏的头脑一片空白,因为名义上出价的人是她!
难道林泰来就是通过故意献祭自己的方式,来恶意扰乱盐运司公务?
反正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牺牲掉也没多大损失。
费运使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所错漏,赶紧补充道:“帮凶视为同犯,一并处罚!”
站在漩涡中心的林大官人却淡定无比,懒洋洋的说:“我没说不兑现啊,难道你们都盼望我不能兑现?”
好像他刚才喊出的“三万两”,真的就是一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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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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