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凝在心里反复琢磨不老两个字。
他那么在乎容貌,费尽心机想要得到长生不老秘术,是不是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自己?
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她心里莫名漫起一丝甜蜜,也变得不那么排斥起来。
只是没高兴多久,心中又重新被忧虑所替代。
正在她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忧虑的时候,马车被叩响,慕御翀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老爷,有消息传来了。”
外边传来了常福的声音。
慕御翀坐起来,掀开车帘,常福将密信送了过来。
“爹爹,密信上说什么?”
不等慕御翀回答,慕婉凝已经靠过去,看起了信上的内容。
因为得宠的关系,以前在大耀的时候,她就随意翻看奏折,有时候和慕御翀评判朝堂之事,可说是有着所有人都没有的特权。
慕御翀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两人靠在一起看常福送来的密信。
但马车外,常福看着慕婉凝凑过去,半个身子都贴在慕御翀怀里,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
公主如今快十八了,早已是大姑娘了,和陛下这……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再想父女二人最近的相处,他背心冷汗都下来了。
之前只觉得安平公主受宠,他也没多想。可如今想来,安平公主对陛下那撒娇使小性子的样子,不像是女儿对父亲,倒像是……
常福及时的打住。
不能想,不能想,他是嫌命长了不是?
马车中,慕婉凝看着信上的内容惊讶,“女帝已经到了?怎么这么快?”
慕御翀道:“听说女帝有仙鸟当坐骑,速度快也不惊奇。”
慕婉凝心情矛盾道:“父皇,她今天就已经到了,还查起了自燃之事,我们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那是出自国师之物,她不会那么快查出来的。”慕御翀说着,垂眸看女儿,“不过这两天夜里只怕也得连夜赶路,你身体可受得住?”
想着她两胯的伤,他又冷了脸色。
他以前真是太宠着她了,以至于她这般无法无天,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若不是后来支撑不住晕倒,被他发现。她打算两条腿不要了?
“受不住也是活该,让你留在岭南非不听话,现在好了?”
看着父亲冷着脸训斥自己,慕婉凝心里又是一阵甜蜜。她撅着嘴道:“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冷着一张脸,跟我生气,我能腿疼还不敢跟你说,就这么忍着?你现在还来骂我。”
慕御翀看着她说着说着就要哭的样子,头疼地叹了口气。真是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
可怎么办呢?他自己宠出来的这么个东西!还能不管她不成?
慕御翀放缓了脸色,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烧后,又问,“腿怎么样?可还疼?”
慕婉凝委委屈屈地撒娇,“疼死了,你刚才还凶我,嘤嘤嘤……”
常福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上,听着里面发出来的细碎声响,只觉得心惊肉跳。
公主那心思,陛下知道吗?
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也任由她如此?又或者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有那一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