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的身后,一排手持铁胎硬弓的铁鹰锐士从前排举盾的袍泽腰间箭壶中取出一支长箭,瞄准城头的韩军弓弩手。从他们稳定的姿势和专注的眼神,以及射击的速度,可以看出他们过人的射击技巧和素养。
不同于新郑的城防军,铁鹰锐士手中的铁胎硬弓都是单独根据每名铁鹰锐士的臂力量身打造,射程最近的也能达到一百七十步。
弓弦弯曲形如满月,发出一阵低沉而嘶哑的嗡鸣声,仿佛在呼唤着战争的降临。
而且,铁鹰锐士所用箭矢是长箭。长箭的射速不如短箭,但对箭矢的控制力更强,受到气流影响产生的偏差更小。
换言之,长箭的射击精度要高于短箭。每一支箭矢在离弓弦的分离瞬间,带着一股破空声飞向目标,飞行的轨迹笔直而稳定。
铁鹰锐士本就是善射之人,五十余支箭矢几乎全部命中,箭矢穿透盔甲,鲜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将一名名韩军士卒的身躯染红。
城下的韩军士卒见铁鹰锐士仅仅两百余人,有心以多欺少,汇聚着冲向铁鹰锐士结成的军阵,如同蜂群一般密集,挥舞着利刃,发出咆哮般的怒吼声。
但这不过百步的距离,冲向铁鹰锐士的韩军士卒便在铁胎弓的射击下倒下了两百余人。
凄厉的哀嚎声回荡在战场上,但这群铁鹰锐士只是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前的袍泽腰间箭壶中取出一根根箭矢,进行了四轮速射。他们的动作迅疾而准确,每一次射击都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等到韩军士卒冲到距离铁鹰锐士的军阵前不足二十步的距离,他们才井然有序地向后退了十步,一排手持短矛的铁鹰锐士缓缓上前代替了弓箭手的位置。
在短矛的矛身末端轻轻一旋,咔咔的细微脆响从矛身上传出,矛身之中忽然伸出了一截,将这柄短矛化作了长矛。
这是秦墨一脉为铁鹰锐士所设计的铁矛,可伸缩,便于携带,是考虑到铁鹰锐士执行潜伏任务的情况所设计。
一杆杆长矛从牛皮盾牌所结成的盾阵缝隙中刺出,长矛的金属质感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犹如一条毒龙伸展开来,吞噬着面前敌人的性命。
每一根长矛都在手中舞动,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矛墙,将铁鹰锐士的军阵前所剩无几的生存空间压缩到了极致。
仅仅片刻,铁鹰锐士的军阵前便死伤惨重。
鲜血如泉涌般喷洒,将大地染红。战场上,韩军士卒的惨叫声和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心悸的死亡之歌。
但若说死伤惨重,这些进攻铁鹰锐士军阵的韩军士卒还算幸运的。
城头、城门附近这两处的韩军士卒才算是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作降维打击。
阳光下,一道道剑气破空而过,宛如流星划过夜空,带着毁灭的力量劈开了空气。
伴随着脚下的电流声,张机迈出的每一步都带来一股无形的电流,电光闪烁,如同闪电般迅猛,湛卢剑在他手中舞动,剑光如瀑,刺目而又凌厉。
穿梭于韩军士卒间的张机宛如行走在人间的鬼魅,唤来了死亡。每当他掠过一名韩军士卒身旁,一道凄厉的哀嚎声便响起,鲜血洒落,生命消逝。
但在哀嚎声从喉中吐出前,张机却已经出现在另一名韩军士卒身旁。连斩十人之后,张机的脚步略微放缓,但他的目光却越发冷酷,每一剑都带着锐不可当的剑气,雄浑而沉稳的墨色内力前所未有地躁动着,仿佛可以撕裂一切。
若是有眼力之人,便会认出张机此刻施展的剑法。
众所周知,墨家有两套最为著名的剑法。
一为《墨子剑法》,号称天下最强的防御剑术,而另一套则名为《十步一杀法》,号称天下最强的杀伐剑术,十步之内便是挥剑者的杀伐范围,可单出一剑,也可将剑气和精气神汇聚于一剑之中斩出。
而城下,东门的城门令身穿重甲,却也瞬间被黑白玄翦的剑气连带着身边的三名亲卫一同斩成两段,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在空中舞动,仿佛一幅骇人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