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荆沉着脸将黑布放下了。
孟阳此人。
幸好修炼天赋很差。
果真老天不可能那么厚爱一个人。
给了他绝佳的脑子,却没有给他上好的天赋。
若是他的几个儿子里有人有这般好的脑子,他还愁什么后继无人。
可偏偏。
这么好的脑子没有长在他这一脉上。
这就让人心生不快了。
此时。
孟阳也到了另一边路的尽头。
他这边的弟子们不像孟荆那边那么拘谨。
“师兄!”
“阳师兄!”
大家眼神都亮晶晶的。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们这次能一举拿下殷念吗?”
“她实在是太嚣张了!”
他们提起殷念还一个个都恨的咬牙切齿的呢。
“不用急。”
“早晚会收拾她。”孟阳舒舒服服的靠在大家送上来的座椅上。
“殷念啊……你可快点来吧。”孟阳舒舒服服的手执折扇,慢悠悠的扇了两下。
旁边的弟子满眼敬佩的看着他。
要不是孟阳不能修炼,早没宗主那几个儿子什么事儿了!
而且阳师兄对谁都是笑意盈盈的,不像孟昊叶那几个,鼻孔都朝天看了。
也经常欺负他们。
他们这群弟子年纪不大,孟荆又已经当了很久很久的宗主了,不可能一直都当下去。
若是孟阳能成为下一任宗主,他们九尾宗绝对能焕然一新!
可惜啊……
一阵风吹过。
将他们身上的汗都吹的发干发凉。
众人这才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摇头甩开。
不行!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抓住殷念,然后就地将人给杀了!永绝后患!
最后一点夜慕的尾巴被炽阳彻底轰走的时候。
一直等在这儿,胸有成竹的孟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
按照殷念的速度。
怎么也该到了。
他的扇子也不扇了。
那张俊秀的脸上再也不见半点笑意。
某一刻。
孟阳突然浑身一震,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
“不对!”
孟阳飞快的往前跑,“这不对!快回去!”
一定有哪里出错了!
弟子们怔在了原地。
守在那囚车旁边的弟子不自觉的松了手。
哗啦一声,黑布大片大片的滑落下来,里头空空如也的囚车在这一刻显得十分滑稽。
九尾宗内。
九尾宗的长老们简直有苦说不出。
孟阳那个计划到底成功了没有啊。
累的他们要死要活的。
因为人手不够,他们的人可都是被摁着打的。
“到底抓了殷念没?”
“不知道啊。”
“没听到孟阳那边的信儿啊。”
他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而九尾宗里头。
也有人焦心的等着。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脸色苍白的猛咳了几声。
“混账,咳咳!”
“混账东西!”
他住的房间昏暗潮湿。
还有虫子不断的在底下爬。
“孽障!”
“回来了竟然先不来拜见我这个做父亲的!”
因为太阴暗了。
所以都需要点灯,烛火不甘心的跳跃拉长,将他的影子拉扯也拉扯的很长。
他情绪实在太过激动,一口气没喘好,又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孟阳那畜生!”
“我毕竟是他老子,竟然,竟然真的敢和我断绝关系?呵,身上流着老子的血,你以为你给我争了一颗荡妇孟瑜月的尾种过来说凭这玩意,和我断绝关系就真的断绝了?”
他激动的浑身发抖,“没良心的东西,当年要不是我喝多了才临幸了你生母那个无颜丑妇,你能出生?”
“我呸!不知感恩的东西,咳咳咳!”
他越说越激动,又声音尖锐的咳嗽了起来。
他是孟阳的生父。
曾经和孟荆一同竞争宗主之位,也曾是少年天才,意气风发。
但可惜,一次受了重伤,眼看着命就要没了。
当时他那最不被看好的废物儿子孟阳站了出来,说可以为他争得一颗孟瑜月的尾种,吃了她的尾种,他绝对不会死,就是身体可能不太好了。
能活谁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是不是?
而且他当时也不信那小废物能真的抢到那一颗尾种。
但这世上就是有太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成真了。
那小畜生竟然当真去参加了那一次宗门大赛的比试,不知怎么的被他忽悠到了一票人,为他所用,一颗心抵得过人家七八颗心,将一群有天赋的种子弟子玩的团团转,轻松的拿到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