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一会头发,阮青瑶将毯子往另一张圈椅上一丢,然后盯着君阡宸的亵裤发呆。
不脱吧,怕他生病。
脱吧,又实在是尴尬。
最后,她咬了咬牙,决定还是脱吧。
尴尬就尴尬吧。
反正他也看不见。
这里除了他就只有她。
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就没人会觉得尴尬。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当她伸手去扯他亵裤时,她葱玉般的手指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抖。
特别是,当她的指尖碰到他的亵裤裤腰时,她明显感觉到,他猛地一僵,身体似乎一下子就绷紧了,有了明显变化。
阮青瑶俏脸一红,急忙缩回手。
可转念一想,他已经昏过去了,怕他作甚?
于是她又伸出魔爪,继续去扯君阡宸的亵裤。
一只厚实的大掌猛地抓住她的魔爪。
阮青瑶连忙抬头,撞进一双狭长而幽深的凤眸中。
“想非礼本王?”
君阡宸目光复杂地看着阮青瑶,一脸嫌弃:
“本王对脏了的女人没兴趣。”
阮青瑶只想赶紧离开,不与他争辩。
她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
“既然殿下醒了,那就自己脱吧,臣女告退。”
说完,她转身就走。
见她说走就走,眼中没有半点的留恋与愧疚,君阡宸心中的火气蹭蹭蹭直往上翻腾,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都心痛到快要无法呼吸了,而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凭什么?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为何承担痛楚的人却是他?
就像当初母后......
明明是父皇说话不算话,可最后,付出代价的人,却是母后,而且还是以生命为代价。
她之前迟迟不肯与他欢好,他还以为,她是想把女子最宝贵的贞洁,留在他们成亲的时候再给他。
万万没想到,她早就失了贞洁。
可笑的是,她还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姿态诓骗他。
更为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信了。
人生,怎么就这么可笑呢?
君阡宸越想越不甘心。
他一把揪住阮青瑶的胳膊,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
以为自己终于逃离魔爪了的阮青瑶:“......”
君阡宸目光阴沉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道:
“做错了事就想一走了之?不用付出代价的吗?”
阮青瑶伸出一根手指道:
“我出一千两黄金,咱俩之间的事,一笔勾销,再见就是陌路,行不行?”
一听陌路两个字,君阡宸只觉得大脑一阵轰鸣。
他想也不想便道:
“你想得美!本王缺那一千两黄金吗?”
阮青瑶咬着下唇道:
“我知道你不差钱,可是,我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钱了。”
说到这,她猛地想起,自己医术不错,于是她赶紧补救:
“将来,你若是病了,我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
君阡宸气笑了:“你就不能盼着一点我好?”
阮青瑶连忙解释:
“我当然希望你永远健康,可人食五谷杂粮,生病是在所难免的事,特别是为将者,刀剑无眼......”
“你这是在诅咒本王呢?”
君阡宸冷声打断她。
阮青瑶:“......”
得,医者口中的实话往往都不怎么好听,她还是闭嘴吧。
见她不说话了,君阡宸目光凉凉地看着她问:
“为什么不说话?”
阮青瑶:“......”
不等阮青瑶开口,君阡宸又道:
“直勾勾盯着本王想干嘛?”
阮青瑶喊冤:“我没有!”
她的眼尾,因为委屈而微微泛红。
一双杏眸水灵灵的,仿佛含了一汪春水。
阮青瑶是真的觉得委屈。
就算这件事真的是她错了,可事已至此,她已经尽量补救了,还能怎么办?
就算是恋人,也还有分手的自由吧?
更何况,她也是受害者,也是被逼无奈。
当然,这一点,君阡宸永远不可能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嘲笑她无能吧?
眼中雾气蒸腾,染湿了卷翘的长睫。
泪水将落未落,勾得君阡宸心中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