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军是位好姑娘,殿下莫要辜负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君阡宸凤眸猛地一抬,声如冰霜,仿佛能冻死人。
马车内的气温骤然降低。
阮青瑶受够了古人的含蓄做派。
有话不明说,猜来猜去实在是心累。
她索性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地道:
“殿下应该与云将军共乘一辆马车才对,与我一起委实不妥。旁人说三道四也就罢了,怕只怕,云将军会吃醋,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呵!你可真体贴!”
君阡宸气笑了,撇了撇性感的薄唇,冷声质问:
“影响什么感情?”
被君阡宸的气势一震,阮青瑶头皮一阵发麻。
她鼓起勇气道:
“影响夫妻之情......”
“阮青瑶!”
君阡宸气得磨牙:
“本王是不是跟你说过,那都是谣传?你为何不信?”
阮青瑶小声反驳:
“我觉得你们挺配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殿下为何还要否认?”
顿了顿她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
“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像别人那样反对你们?殿下多虑了!我是真心诚意支持你们的!”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君阡宸气得额角青筋暴跳。
马车内的气温一降再降。
怕再与她说下去会气吐血,君阡宸不再解释,闭上眼睛自顾自休息。
阮青瑶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不想多说,便也跟着闭目休息。
在阮青瑶闭上杏眸的瞬间,君阡宸缓缓睁开一双凤眸。
他目光幽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看。
这女人,太自以为是了,真想狠狠咬她几口。
就像在梦中那般。
想起那些梦,君阡宸身体发疼。
他清心寡欲了二十年。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做那种梦。
可自从遇到阮青瑶,他几乎每晚都在做那种不可描述的梦,梦里全是她......
一定是她按摩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可恨的是,她撩拨完就走,完全没有想要负责的意思。
还跟他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呵......
真要这般守规矩,早干嘛去了?
这女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
他原本也不想与她计较。
可每晚做那种梦,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没道理她这个始作俑者却什么影响都没有!
想与他划清界限?晚了!
车队缓缓行驶,终于抵达目的地:英烈山。
阮玉川一家,就安葬在英烈山上。
英烈山原本不叫英烈山,而是容帧买下这座山后改的名。
阮青瑶一行抵达墓地时,墓地的入口处早已站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男子肌肤冷白,墨发半挽,一身白衣愈发显得他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他五官精致,气质缥缈,宛若从画卷中走出,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仿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
这就是容帧。
容貌气质皆是上乘中的上乘。
难怪京城许多贵女眼巴巴想要嫁给他。
哪怕嫁过去只是一个填房也在所不惜。
可惜,自从阮青玥死后,容帧的心就跟着死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守着阮青玥的灵位过日子。
简直就是男德中的楷模。
他的身侧,站着一个三岁孩童。
五官与阮青玥有几分相似。
男生女相,却丝毫不显女气。
相反,即便他穿着一身白衣,也难以遮掩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应该就是容帧领养的儿子容归了。
看这通体的气派,只怕这孩子的真实身份并不简单。
当然,这并不重要。
不管他的真实身份有多尊贵,既然他已是孤儿,而且已经被容帧领养,那他就是姐姐的儿子,她的亲外甥。
取名容归,寄托了容帧的无限期盼。
可谁都知道,这是一份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因为姐姐的头颅,是容帧亲手捧着埋进墓地的。
头都埋了,哪还有生还的机会?
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