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原来母亲临终前最在意的,不是病魔是否会夺走她的命,而是他这个儿子。
她早就料想到了他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困境。
所以她亲手操刀,为他斩断荆棘。
哪怕这个荆棘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也一样。
她的爱,真挚而又清醒。
知道人走茶凉,男人很快就会有新欢,所以她提早布局。
陆凤鸣夫妇原本打算,找个机会与父亲谈判。
谁知,他们还没来得及找父亲,父亲那边,便先和离了。
陆凤鸣夫妇:“......”
和离的原因,是父亲的那个填房病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小毛小病,而是恶疾,极难医治,需要花费大量金钱吊命。
七出之条里面明文规定,妻有恶疾,男子是可以名正言顺休妻的。
如今父亲只是与她和离,相比于其他男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同样都是病重,原配的待遇和填房的待遇,相差不是一点点。
想当初,母亲也是身染恶疾,但父亲从没想过要与她和离,母亲是在病榻前缠绵了一年才走的。
那一年,父亲亲力亲为,亲自伺候,都没假手下人。
父亲还遍访名医,花费重金,哪怕明知道母亲的病治不好,他也从没想过要放弃。
那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个司徒二小姐,更不知道司徒二小姐医术惊人。
若是早知道,或许母亲不会死。
母亲陪父亲吃了一辈子的苦。
哪怕后来发达了,母亲也没享受过,而是任劳任怨,努力赚钱......
反观那个填房,从她进门的一天起,都在享受。
她陪父亲,去草原吃烤全羊,去沙漠骑骆驼。
如今她染上恶疾,就不能陪父亲四处玩乐了,父亲也不想再去照顾一个病人。
他所有照顾人的勇气和精力,已经在原配身上耗尽了。
到了填房这,一听说她染上恶疾,父亲逃都来不及。
父亲和离后,陆凤鸣心里平衡了。
母亲辛苦积攒的钱,凭什么便宜别的女人?
哪怕扔水里,也比帮父亲养女人强。
分家的事,他没再提。
但他还是很感激司徒瑶。
因为他的心结解了,心境也不一样了。
下一次,父亲若是再拿着母亲辛苦积攒下来的钱富养填房,他就可以主动分家了。
那些家产都已经是他的名字了,他甚至都不用担心父亲再生其他孩子。
因为主动权已经掌控在他手上了。
多亏了司徒瑶提醒,他才知道原来产权都已经改成他的名字了。
为了感谢司徒瑶,他买了一百张面首馆的入场券,支持她的事业。
面首馆虽然有类似于青楼的产业,但它与青楼很不一样。
皮肉生意只是它很小的一部分。
它的主要卖点,在一楼的演出,吃喝饮食,以及二楼的陪聊。
这两个生意是它的主打。
只有三楼才是做皮肉生意的。
这个世界,对女子的清白最是看中。
面首馆的生意,不可能像青楼那么火爆。
拓展业务,用其他产业支撑三楼的生意,只有面首馆活下来了,才能造福更多失婚失意的女子。
沈云珠回家后,原本想与她的丈夫田富贵好好谈谈,谁知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
问了下人才知道,田富贵一大早就带着他的新欢周氏出远门游山玩水去了,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沈云珠派人按照他留下的地址,派人快马加鞭将田富贵从半道上追了回来,说是商谈和离的事。
田富贵原本并不想折返回京,但周氏一听说和离,眼睛都亮了,立马怂恿田富贵回京。
回京后,沈云珠与田富贵单独谈了一次。
听说大部分资产都要归沈云珠,田富贵不高兴了,大声反驳:
“我是男人,男人应该分大头!”
沈云珠道:“第一,你虽然是男人,但是这些年,你每天光顾着吃喝玩乐了,生意全部都是我在打理,而且一开始的本金,都是我的嫁妆,你也就早些年出了一些力,我分大头,理所应当。第二,和离后,孩子我照顾,虽然说孩子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但你别忘了,三个儿子娶媳妇,我得给他们准备房子吧?聘礼酒席那都是钱。还有,我也不能亏待了女儿,嫁妆绝对不能少。四个孩子办大事,那都是钱。第三,往后孩子们所有的支出,所有的操心事,我一个人全力承担,但是你想看望孩子们,随时都可以,我不会阻拦。等你老了,四个孩子给你养老送终,这是你人生的退路,何乐而不为呢?第四,你不是一直都说她不图你钱吗?我这可是在帮你考验真爱啊。我建议,你分到的资产,留出大头我帮你保管,反正名字写你的,我也带不走,你随时可以查账,你身上只留普通人过日子的钱财,你给她正妻的名分,让她也与你来一场白手起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