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操的目标,显然就是袁熙。
想到这里,袁熙也心头火起,还真把我当软柿子了?
但他也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敌人越是嚣张,越是要保持头脑清醒,如今对他来说,给曹操放血的目的已经达到,己方兵士都已经非常疲惫,断无继续消耗的道理,只需找到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沮授却是策马过来,说道:“不太对头。”
“曹军如果想要追上我们,应该加速行军,而现在对方骑兵的样子,反而是不断扫骚扰,让我们疲惫。”
袁熙微微点头,他看到路途上不断随自己逃难的百姓,眉头皱了起来,问题到底在哪里?
糜贞坐在一辆简易板车上,照料着身旁刘备夫人,她发现刘备夫人呼吸越发微弱,心中大急,但如今周围是疲惫不堪的兵士百姓,大家都低头匆忙赶路,心道只怕回到城里,才能找人医治了。
想到方才双方兵士拼死搏杀的景象,糜贞脸色发白,她从来未曾想过,真实的战场是这样子的,人人如同野兽一般,遍地都是残肢鲜血,宛如一副血淋淋的画卷。
她出声安慰了惶惶不安的刘备女儿几句,却听前方骚乱起来,人们开始慌乱地四处奔跑,口中喊道:“贼军来了!”
袁熙听到前方探子回报,叹了口气,心道果然事情没那么顺利。
曹操预测到了自己返回海西的路线,提前布置了数千兵士绕路急行,挡住了自己的退路。
也怪自己连番大战,没有余力绕路,才被对方猜到动向,眼下的问题是,拼死突围,还是换个方向退走?
曹操远远见到幽州军停了下来,就地驻扎列阵,笑道:“能抓住这头凶虎,还真是不容易。”
“此战若成,全赖仲德和公达谋划之功啊。”
程昱荀攸两人连忙谦道:“是使君神机妙算。”
程昱望着幽州军齐整的军阵,叹息道:“这凶虎也算是治军有方,能逼他到如此地步,殊为不易。”
“此人竟然还留着不少底牌,让夏侯渊和曹仁两位将军吃了不小的亏。”
荀攸说道:“那能发火,让人受伤的竹筒?”
“确实很是危险,不过其应该留存不多,不然这一仗还真是难说。”
曹操点头道:“那东西很是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一会让兵士尽量分散开,见到竹筒闪躲开来便是。”
“没有了这东西,凶虎也没有什么翻盘的凭借了。”
他顿了一顿,“可惜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留着此人。”
“要是他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程昱荀攸强笑道:“大公子有过人之能,未必比凶虎差了。”
厮杀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相比以往,幽州军明显开始力有不支,他们已经连续打了一天一夜,早就体力透支,只是在勉强支撑罢了。
张放感觉四肢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眼睛也睁不开了,他眼见前面拿着盾牌的伙伴被敌军顶的连连后退,当即上前两步,将短弩从盾牌缝隙中塞了过去,对准敌人面目扣动机括。
短箭射中敌人眉心,那人惨叫一声倒地,张放想要缩回手来,对方一柄刀却劈在他的短弩上,将其砍成两段。
张放缩回手来,骂了一声,要不是有护臂,这一刀连带他的手也砍掉了。
现在情势已经越发艰难,对方新顶上来的兵士,全都是休养好力气的精锐,幽州兵平时还能和其打得有来有往,但现在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幽州军被逼的不断后退,也有人不断抛出爆炸的竹筒,但曹军早有防备,见竹筒落下,纷纷避开,让竹筒无法造成有效杀伤。
袁熙看到此景,心道做的还是太仓促了,自己要能逃出去,下次就要好好改良下,外面采用比竹筒更薄的材料,里面放铁钉碎片,杀伤力才有保障。
但这只能想想而已了,眼下曹军不断合围,二万兵将自己四千疲兵完全围住,再过不久,就是自己的死期!
程昱眼见胜券在握,不由心中轻松起来,扭头见荀攸仍然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笑道:“公达在担心对方还有底牌?”
荀攸叹道:“确实,我已经吃了好几次亏了。”
“每当以为我这边快要胜利时,对方总能变出兵来。”
程昱笑道:“公达多虑了,这三五天之内,所有可能的援兵都不可能赶来。”
“幽州太远,广陵被袁术威胁,袁谭静坐不动,还有谁能过来?”
“除非天上.”
他话音未落,就听远处隐隐有无数马蹄声传来。
未几时,等两人看到远方情景,顿时脸色大变。
一支骑军疾驰而来,领头的将领白袍银甲,手掣一根钢枪,往曹军本阵奔袭而来。
“常山赵子龙在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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