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在吕布的质问中,霍然醒悟过来。
这一年多,自己的水平提高很快。
这是因为和赵云太史慈等人切磋交手的功劳!
高手只有和高手过招才能提高,此言不虚!
他虽然受了伤,身体素质下降不少,但对阵经验和招式,却是越发精熟,这一来一去,他自身的综合实力,相比之下并没有下降那么多。
所以吕布才会托大,用一只手对付麴义,结果上来反而陷入被动,这让吕布也感到面上无光。
然而麴义面对吕布,便要解释自己招式日渐精进的理由。
见吕布心生疑虑,麴义警觉,要是自己回答不好,很可能会露出马脚!
他急中生智,冷笑道:“我看是温侯变弱了吧!”
“我虽然身体受了伤,但心中有股不平气,故每日勤练不辍,想着将来能恢复实力,去找那袁绍讨个说法!”
“但温侯这几年,又在做什么?”
“恕我直言,温侯离当年击败郭汜之时,差了不少吧?”
“温侯是不是几年里失了锐气,想着做一地之主便够了,已经没了进取之心?”
麴义这话戳到了吕布痛处,吕布从长安逃跑后,东躲西藏,很是过了一段苦日子,此时回想起来颇觉丢人,把酒爵在桌上重重一放,偏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麴义知道吕布耳根子软,很容易相信别人,见其被自己几句话转移注意力,刚要趁热打铁,有人在窗外鼓掌道:“将军说得好!”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陈宫来了,他缓步走入,向温侯施礼道:“见过温侯。”
又向麴义道:“见过将军。”
吕布见状,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呵呵笑道:“公台来的正好,何不坐下痛饮一杯?”
陈宫听了,婉拒道:“我酒量不行,就不坏温侯兴致了。”
“宫此来,是想报之温侯,有消息传来,白波军已经南渡黄河,和杨奉董承会合,为天子前驱,共同阻拒李傕郭汜。”
“如今两方在数百里外交战,互有死伤。”
麴义装作毫不在意地喝着酒,对陈宫的话却是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
他心道公子果然神机妙算,白波贼果然介入了争夺天子之事!
这样一来,河内郡的三大势力之一的白波贼暂时脱不开身,只剩下张杨和吕布两方!
他暗暗擦把汗,自己跟着袁熙久了,多少也学会了些忽悠人的本事,但也亏陈宫来的正好,让吕布没有纠缠追问下去。
吕布听到天子两字,闷闷地灌下一大口酒,说道:“他们打他们的便是,和你有何干系。”
“公台有何高见?”
陈宫见了,说道:“温侯,刚才将军说的对,这个时候,总要做些什么。”
“而且这个时候如何去做,决定了温侯将来的立足之地啊。”
吕布闷声道:“先生是想让我去奉迎天子?”
陈宫听了,把眼睛向麴义和严氏吕玲绮这边看了一眼,吕布会意,对陈宫说道:“既然如此,等酒宴完了,我去找先生详谈。”
陈宫听了,心中微微叹息,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酒,这样的话,如何能成大事?
麴义却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对吕布抱拳道:“温侯,我酒吃的够了,刚才的打架也是过足了瘾,义便先行告退,回去休息了。”
吕布听了,起身走到麴义身边道:“德州的戟法,不用蛮力取胜,颇有以柔克刚的精髓,倒是适合女子修习。”
“吾有小女,喜好练武,德州要是有空,不妨指点她几招?”
麴义正在犹豫,那边吕玲绮却是满脸喜色,赶紧过来道:“拜见先生。”
吕玲绮倒是存了心思,麴义的戟法她固然感兴趣,还有一层就是身为隐虎护卫,必然知道隐虎的下落。
吕玲绮算盘打得很响,到时候寻到隐虎的落脚之地,好报一箭之仇!
麴义看吕玲绮行的是弟子礼,心中微微一动,便道:“女郎若不嫌弃义才疏学浅,义不负温侯所托便是。”
“今日晚了,明日再说吧!”
严氏看着麴义大踏步离去,对吕玲绮嘟嘟囔囔道:“女子学什么武艺,万一把脸划花了怎么办?”
“到时候稍微比划两下便好,千万别动真的啊。”
吕玲绮扶着严氏,无奈地着听着唠唠叨叨的话,一起回房去了。
吕布见人都走了,才请陈宫坐下,说道:“我现在寄于张杨地盘,也不好擅动刀兵,公台觉得该当如何?”
陈宫叹息一声:“温侯知不知道,眼下陈留已经被曹军围攻甚急,快要支持不住了?”
吕布脸色一变,“我已经发信让张邈张超放弃陈留了,眼下我们缺粮,无法再和曹操争锋了啊。”
陈宫说道:“只怕他们被围城,想跑也跑不掉了!”
“温侯难道要坐看他们身死吗?”
吕布叹道:“那该怎么办?”
“公台明白,现在咱们是打不过曹操的!”
陈宫也有些郁闷,他擅长的是谋略,但并不长于军事,而曹操麾下有不少高明的军师不说,曹操本人也善于战阵指挥,这点上比吕布这边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