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确实天资英断。”严嵩认同地点点头,“若陛下问起,学生当据实而言。这策题虽大抵皆治天下之道,御极之初却已然事多。学生以为,如今若让贡生言礼法,恐再生事端。”
杨廷和笑了起来:“惟中所言甚是。”
他就怕皇帝仍旧想拿礼法做文章。
关于“礼靠的是钱”那种偏颇之论,如果拿到殿试上去让贡生们议论,恐怕会天下骇然。
像这样的理解,谁知道皇帝还有多少?
严嵩来了,这让杨廷和很喜欢。
但严嵩过于浓烈的尊敬,让杨廷和忧虑起来。
你还不能说他是太见外。
一场师生“相谈甚欢”持续了足足半個时辰,杨廷和算是给了严嵩非常充足的单人时间。
此刻杨府的门房那边,一定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但杨廷和送走严嵩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对师爷吩咐道:“去打听一下,严惟中今日还去了谁家府宅拜会。”
严嵩直接就回了家。
他今天只去拜会了杨廷和。
梁储那边不用,今天的默契已经建立完成。
至于殿试的策题,严嵩哪准备管这个?
既不会对外透露什么皇帝的倾向,也不准备去影响皇帝什么。
至于拜会杨廷和,那是应该的,毕竟有师生之谊。
难道皇帝不希望他在杨廷和身边有个信得过的臣下?
……
殿试时间确定下来,五月十八,贡生们热议了几天于谦之后也终于消停下来紧张备考。
各种人菜瘾大的秀才、举人却不停歇。
当下,京城热门话题表面上是于谦,实则借古喻今,都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讨论这位藩王继统的新君。
京城的穷秀才张楫却根本没心思聊这些,他家里又来了一位官老爷:都察院监察御史方凤。
“宫中內使果真是这么说的?”
“晚生句句属实。”张楫一脸苦相,离座跪了下来,“时鸣公,既有同乡之谊,晚生方敢直言。晚生虽愚,亦知先有內使奉太后之命预选淑人、后有时鸣公因公事莅临寒舍该是何等诡谲。还请时鸣公指点迷津!”
方凤客气地把他扶了起来:“济时,你知其中利害便好。勿忧,勿虑。为兄风闻有奸佞内臣假上意滋扰良家、败坏圣天子清名,果有其事,济时不妨据实言之。”
张楫忐忑地看着他:我这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方凤笑着为他铺开纸张,还研起墨来。
张楫脸色一变:言官要借这件事做什么?
他实在不想卷入其中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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