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血,包含着所有蛊虫临死前的毒性,是多种毒物的混合之毒。
即使有人会解蛊毒,如果不知道养蛊人身上是哪几种蛊,也根本没法解。
血喷在哪里,哪里的皮肤就会变黑,然后毒发。你的下属被喷一脸血,就是变黑了也没人注意。
想来张厂公没能挡严实,漏了一点血在脸上。因为血少毒微,所以发作缓慢,只是……终究难治。」
张远脑袋嗡的一声,犹如痴呆般的看着萧风,伸手摸摸脸上,只觉得麻痒刺痛之处越发大了一圈,知道萧风所言非虚。
一瞬间,张远心如死灰,什么争权夺利,什么荣华富贵,都没有意义了,自己他妈的马上要死了呀!
他忽然想到一点:「萧大人,你既知此毒,当有解法,还请萧大人救命!张远感激不尽!」
萧风摇头道:「血蛊之术,组合太多,张无心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解法。张厂公,你自求多福吧。」
张远知道萧风就是会解,也绝不肯救自己,他一瞬间福至心灵,转身噗通就跪下了。
「万岁,奴才为万岁效力多年,忠心耿耿,奴才此次为追杀白莲教,受伤中毒,求万岁救奴才一命!」
嘉靖对张远的感情虽大不如前,但毕竟是东厂厂公,帮自己办过不少事儿,便将目光看向萧风。
「师弟,你在仙界博览仙书,仙书中可有解毒之法吗?」
萧风拱手道:「既然师兄有命,我回去当仔细回想,若有一线之明,必然不
敢藏私。」
张远大喜,他虽然不怎么相信萧风是仙界留学生,但萧风确实经常鼓捣出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东西来,也确实难以解释。
此时他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只能靠相信的力量了。张远也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求萧风,是屁用没有。
既然萧风答应了嘉靖,那就不一样了。萧风应该会尽力,否则自己死了,萧风对嘉靖也不好交代。
萧风忽然道:「刚才的话题还没说完呢,张厂公说俞大猷是英雄豪杰,战功赫赫,然后胭脂姐妹就对他芳心暗许,是这样吗?」
捡了半条命的张远,此时气势极度低迷,也不敢得罪萧风了,咧了咧嘴,苦笑道。
「那内线是这样说的,不过内线是临死前说的,只怕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也不知真假几何。」
萧风点头道:「她只说胭脂姐妹对俞大猷有意,可曾说过俞大猷是否对她们有情吗?」
张远赶紧点头:「不曾,不曾,想来俞将军如此豪杰,又是朝廷命官,怎会对两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有情呢。」
萧风叹口气:「其实有些话传着传着就变样了。就像胡宗宪和俞大猷前几天剿灭了一个白莲教的分坛。
教众们竟然传说苗疆有个不爱穿衣服的女子,跟着萧芹在鞑靼营中见过我一面,竟然就对我心折不已。
为此不惜主动向萧芹请求策反我,跑到京城来找我。
可惜当时我死去活来的,府里一片混乱,不知是谁把她拒之门外了,她连见都没见到我。
听说后来就在京城潜伏下来了,总希望能找机会见见我,并对萧芹放下豪言,说能让我一见倾心,投靠白莲教。
我听完后忍不住大笑,若真是有这么个女子,尽管放马过来,看看是她能压住我,还是我能压住它。」
众人听萧风这么自吹自擂,无不莞尔,连嘉靖都笑了。屋里毕竟都是男人,除了黄锦和张远,都喜欢这种桃色段子。
严世藩皱皱眉,一时间竟有些难辨真假,但心里总归不是滋味,于是冷笑一声。
「萧大人,你可真够自信的,难道是个女人都会对你倾心不已吗?」
萧风笑嘻嘻地看着严世藩:「这话我不敢说,但我敢说我身边的人,不论男女,没有一个是我抢来的。
再说了,若是俞大猷都能让胭脂姐妹这样的美人一见倾心,有几个女人对我有意思,有什么奇怪的?」
众人哭笑不得,不过看看萧风站在那里,青衣白袍,玉树临风,比起俞大猷来,确实多了几分可信度。
严世藩大怒,知道萧风在暗示他抢男霸女,又见张远此时气势全无,知道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上了。
「萧大人,不必说这些无用的话。张厂公的消息来源已经说清楚了。
你既承认接触过胭脂豹,张厂公又提供了你收买胭脂豹的筹码,你收买胭脂姐妹,是完全可能的!」
萧风收起微笑,看着严世藩:「就算是有这个可能,那请问,我让胭脂姐妹去刑部杀人,又去诏狱劫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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