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堂堂正正地在擂台上击败我,大明的习武之人,或许都会奉你为神,你不想吗?
我也许打不过你,但这大概是我最接近证道的机会了。对我来说,也是朝闻道,夕死足矣。”
萧芹点点头:“我当年在日本就是击败了所有武士家族的高手,从而得到了所有武士的拥戴。
你既然有这份心思,我也有这个需要。我当然可以安排一场比武论道。
既让你死得瞑目,也让天下人知道,武神是不可战胜,不可违抗的!
不过,我不放她们两个,也一样可以逼你和我决斗啊,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条件呢?”
张无心淡然道:“因为你若不放她们两人,我是不会跟你当众比武的。
你尽可以杀了我,但我不会动手。而且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只是因为你抓了我的娘子和徒弟,逼我不敢反击而已,你胜之不武,不能为荣,反而丢人。”
萧芹笑了笑,看向周围的禁军:“你们会相信他的鬼话吗?”
萧芹本以为禁军们会很一致地说不信,甚至还应该爆发出嘲讽的笑声,但结果并没有。
禁军们看着张无心的目光里充满了胆怯,甚至和看萧芹的目光相差不多,萧芹一下子明白了。
张无心的实力确实和自己相去甚远,但他那一身的杀气,是任何人都没有的。
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甚至连成了武神的自己,都能感受得到,更别说普通人了。
萧芹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如果现在张无心和俞大猷生死相搏,俞大猷肯定打不过张无心了。
这杀气就像老虎身上斑斓的虎皮一样,就像毒蛇摇动的响尾一样,就像黑暗中的影子一样。
哪怕它们不会造成直接伤害,但会让人觉得虚弱,觉得对方不可战胜,那是人类刻在骨髓里的恐惧。
所以,如果自己不当众击败全力出手的张无心,他们真的可能会相信自己其实打不过张无心。
萧芹沉默片刻:“好,反正安青月和小冬对我并无用处,我可以放她们出城去。
你留下,不用坐牢,我相信你不会跑,养精蓄锐,争取在擂台上拿出最好的表现来。
我帮你悟道,你帮我收天下武人之心,咱们各得其所。”
回到宫里,萧芹看了小春子一下,见他虽然胳膊肿胀,但毒性已经解了,也松了口气。
然后萧芹轻描淡写地告诉嘉靖:“锦衣卫都被我杀了,陆炳也死了,这可不是我不遵守交易。
他自己非要找死,我有什么办法。他这一闹,只怕各地督抚更不会服我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劝进奏折已经够用了,禅让大典上,你只要禅位给我,我依旧是正统。
然后我当众击杀大明的杀神张无心,招募天下武人为我所用。礼法当盾,武力为刀,皇位自然就稳了!”
嘉靖默然不语,脸上肌肉抽搐,道袍微微颤动,显然愤怒至极,却又极力压制。
许久之后,他睁开眼睛,眼角悄悄扫了屋外的小春子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充满了嘲讽的一笑。
仇鸾的总督府里,火姑娘正在帮仇鸾换药。
仇鸾这次病得确实不轻,半个后背上都敷满了药,疼得龇牙咧嘴的。
火姑娘尽量把动作放轻,蹑手蹑脚的样子跟平时比起来,显得格外温柔贤惠。
仇鸾苦中作乐地把手伸进火姑娘的怀里,火姑娘瞪了他一眼,却没反对,只是哼了一声。
仇鸾感觉手感有异,忍不住细心揣摩一番:“火儿,这些日子光想着逃跑,都没碰你,你怎么长大了?”
火姑娘将嘴唇凑近仇鸾的耳边,小声道:“老爷,我有了,所以……”
仇鸾大喜,赶紧最后捏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来,放在火姑娘的肚子上,满脸笑意。
“给我生个儿子吧,我还没有儿子呢。算命的说我应该有儿子的……”
这时有人敲门,仇鸾赶紧趴下了。随即东厂的大档头走了进来。
他曾郁郁不得志,但跟着小春子造反后,就一路狂升,此时在禁军中当了副统领,春风得意。
他看着仇鸾身上刚换好的药微微一笑:“仇总督,精神不错啊,建王让我通知你,明天的禅位大典,你一定得上朝,不得推诿。”
仇鸾赶紧有气无力地说道:“兄弟,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这样,爬都爬不起来,实在是有心无力……”
大档头微笑道:“建王说了,让兄弟们伺候着,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是抬也得抬到殿上去。
禅让大典非同寻常,仇总督是北方总督,整个北方的督抚名义上都归你管,你当众效忠了,天下人就当他们也效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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