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小厮们说不上来,胤禩也不为难他们,先静静地把戏看了。
新戏果然有些意思,八福晋起先还淡淡的,戏中几度落泪,终了还望着台上发呆,难怪短短几个月,就红遍京城。
趁着底下客人呼喊返场,胤禩带着妻子离开,说道:「若是喜欢,改日将那杨老板找来,在家中为你唱一回,也好邀请各家女眷一聚。」
八福晋摇头:「想来与那杨老板没什么缘分,台上这位就很好,不过眼下不成。」
胤禩说:「不必拘束,腊月正月里,各家都热闹得紧。」
见小厮去拉驴车,而珍珠也不在跟前,八福晋才轻声道:「家里并没有盈余的钱做这些事,来年吧,往后一年里,我一定好好持家,来年腊月咱们风风光光地过。」
胤禩心里不是滋味,他居然还想着办一场打铁花,哪有那个闲钱。
「家中很艰难?」
「上回得了额娘的贴补,不至于艰难,今日你打赏那么些银子,我也没拦着啊。可若要摆宴请客,就不宽裕了,总不能叫人家上门来看笑话。」
胤禩稍稍松了口气,此时小厮们牵着驴车过来了,他不知怎么,似乎心里不好受,说道:「以后出门,我们只坐马车。」
感受到丈夫的不悦,八福晋没敢说什么,之后一路无语,快到家门前时,胤禩才恍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吓着妻子了。
「霂秋……」
「我都明白的,你是皇阿哥,你有你的骄傲和尊严。」
胤禩挽起妻子的手,难过地说:「好好出个门,还给你添了气,是我的不是。」
八福晋道:「哪有什么气,家里的境况如此,你心里烦愁,不正是想让我也过上富足奢靡的日子。」
胤禩说:「多谢你的体贴。」ap.
八福晋笑道:「谢的什么,夫妻本该同心,胤禩,咱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胤禩抚摸着妻子的手:「好,我绝不辜负你。」
之后回到家中,见管事迎在门前,胤禩没再提起打铁花的事,但吩咐了他去查另外一件事,而这件事不难,日落前就得到了回应。
果然,杨老板是被乌拉那拉府大少夫人娘家的管事接走了,但不是她娘家府上要听戏,马车直接送去了乌拉那拉府,必然是为正在娘家省亲的四阿哥、四福晋唱。
「主子,京中名角儿多得是,您和福晋若喜欢,奴才都能请来。」
「来年吧,来年腊月皇上封印后,家里摆两日的戏,一日请九阿哥十阿哥他们来,一日由福晋招待女眷,再早早与那开封的匠人们下定,园里沿着池子辟出地方,办一场打铁花。」
管事的眉头微微一动,躬身道:「回主子的话,打铁花所需场地极大,各府都在郊外庄园里,或沿河的岸上办,若在府里打铁花,恐惹走水之祸。」
胤禩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拳,他还没有能力,私下去别处置办宅子和庄园,他知道管事的话并无嘲讽之意,可听着委实令人恼火和不甘。
管事也意识到说错了话,紧张地弓着身子,生怕自己就交代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