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席上无人离开,大家都好好坐着,我实在不愿走后被她们议论嘲笑,我就……」
「没事了,霂秋,你做得对。」
八福晋含泪问:「胤禩,你真的不怪我?」
胤禩睁开眼,眸中晦暗无光,他很累,又想睡了,但还是抬起手,摸了摸妻子的脸颊,说道:「霂秋,守着我,我怕噩梦说胡话,你守着我,别叫人听见。」
这样的信赖,是八福晋所珍惜的,用力地点头答应后,便搀扶丈夫躺下,她就守在床边,为胤禩揉一揉因高烧而酸痛的身体,哪儿也不去。
随着胤禩病情好转,家中的一切,姑且安定下来,但八阿哥病倒一事,已在京中传开。
隔天上午,天气晴好,七福晋来四阿哥府探望嫂嫂,毓溪自然热情接待。
七福晋性情温和,又利落大方,与七阿哥成家后,将家里和丈夫都照料得极好,太后人前人后曾多次夸赞,毓溪也十分喜欢。
今日来,说是三阿哥府家宴上,与妯里们提起了四嫂嫂,因见自家侧福晋怀孕辛苦,想着四嫂嫂必定也不容易,就想来问候问候。
毓溪瞧着七福晋,说起她家侧福晋有身孕时,眼底不见半分着急焦虑,回想自己那些年怎么过来的,心里不是滋味。
但她明白,七阿哥天生残疾,且生母并不显赫,加之上上下下兄弟十几个,这大清朝的将来,轮也轮不到他,两口子无欲无求,自然什么都不急。
虽有不幸,可身在帝王家,遇上明主之父,又何尝不是万幸,没人在乎也就没人会害他,往后一辈子的安稳,不用争抢就能得到。
不过,毓溪并不羡慕,她知道,人各有命。
「四嫂嫂,其实……我有件事儿想请教您。」七福晋到底不是单单来探望嫂嫂的,看了眼边上的人,盼着嫂嫂能将青莲她们都支开。
青莲自己就有眼色,借口去泡茶,带着小丫鬟们退下了。
她们一走,七福晋便开门见山地说:「四嫂嫂,八阿哥病了的事,京城里传来传去,下人们随口说说,于是住在我家后院的那个宝云就知道了。」
毓溪问:「从前长春宮里伺候八阿哥的宝云?」
七福晋点头说道:「外面人都知晓,八阿哥把他的奴才送给了我们,这兄弟之间送几个奴才原本不稀奇,可旁人又不傻,谁不知道宝云的来历呢。」
「妹妹想问我什么?」
「就是宝云她知道八阿哥病了,偷偷哭呢,她与我们府里的下人相处得都很好,便有人心疼她,报来我知道。」七福晋无奈地说,「我也是好心呀,说送她去八阿哥府看看,让她照顾八阿哥几天,可她死活不肯去。」
毓溪说:「如此,也不必勉强。」
七福晋抵着脑袋,小声嘀咕道:「她爱笑还是爱哭,我都不计较,本是个老实安分的人。但若将来,八阿哥稍有些什么,她就牵肠挂肚露在脸上,次数多了,外人就该议论了,我不想给胤祐添麻烦。」
「是啊……」
「若是进宫找额娘商量,额娘没主意,必然惊动德妃娘娘她们。」七福晋为难地说,「回头一件小事成了大事,我才造孽呢。」
毓溪劝道:「你是好心,怎么也不是你的过错。」
七福晋一脸虔诚地说:「四嫂嫂,您是最聪明的,您给我出出主意。我不是要撵她走,就是怕将来有什么麻烦,我该怎么替胤祐周全呢?」
这还真把毓溪问住了,毕竟谁也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而人食五谷,八阿哥将来肯定还会遇上小病小灾,宝云虽不至于次次都背着人掉眼泪,可若遇上朝廷大事,前程飘忽不定的时候,宝云必定要急坏了。
忽然隔着窗,听见外头小丫鬟找她青莲姑姑,毓溪计上心头,对七福晋道:「有件事,我这会儿不便应许你,妹妹给我半天时间,若办得成,我再派人和你商量。」
七福晋已是感激不尽:「嫂嫂不必与我商量,您有好主意,只管吩咐我去做。」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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