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将士只将不远处的青衫、白衣当成了加官进爵之物,眼中哪还有其他,逼近数丈之时,听得头顶上方剑鸣声起,方觉危险,不由抬首望去,映入众人眼帘的,唯有惊鸿剑身上闪烁的七字与剑招犀利一同斩下。
「惊鸿照影游人间!」剑光落下之时迸发强烈光芒,将此处林间瞬间映亮如白昼...
当先的百十晋军重甲,随剑光过时,被瞬间拦腰斩杀,血雾喷溅,顿染红林间,而后轰鸣声顿起,地面皑皑被尽数掀起,化作阵阵雪浪,将这百十尸首并尚未落定的血雾一并吞没,而后其势未停,向剩余的左右营晋军重甲奔袭而去。
这一剑之威,不仅当场斩杀百人,更将晋军重甲震慑,尚未来得及反身逃避,左右二营将士连同指挥将军甚至一声未出,同被淹没雪浪之中。
山中风雪随江凝雪剑招毕也一同落定,林中重归平静,顾萧瞧向那凝立的白衣背影,目中皆是震惊,正想开口,却见白衣身形微倾,忙踉跄着行至江姑娘身后,见她足下雪中绽出点点殷红,待行至江姑娘身前,才发现她唇角早挂鲜血,仍不停溢出,顺着完美无瑕的弧度而下,不停滴落。看書菈
冷眸之中,疲惫瞬满,江凝雪强撑着侧目望向少年,四目之中,皆是虚弱,但却也相同透出暂退追兵之幸,两人正欲开口,却听静谧林中传来声响,侧目一望,适才覆住千余追兵的积雪已显出松动之象。
江凝雪怎能不知,施展惊鸿斩杀百十重甲,已是自己极限,此番他们并未丧命,却是意料之中。
果不其然,积雪之中,先有持刀之手破雪而出,随后便是十只、百支...覆雪之下,重甲重现,已有挣扎而出迹象。
眉头一蹙,江凝雪想再施展剑招之时,听得身后林中衣袂声响再起,回首之时,瞧见竟是先前不顾几人生死兀自逃生的柔媚女子,她疾跃落于顾萧、江凝雪身后,此时目中早无先前轻浮柔媚之色,面上浮现出细密汗珠,满是凝重。
烟袋锅二人亦瞧见慕容妩去而复返,担心她会乘木兄弟与江姑娘虚弱之时下手突袭,用木兄弟性命换自己生路,忙跃来身侧。
于烈火爆性子,未曾多想,手中军刀一横,开口喝道:「适才危急时刻,你却独自逃了,这时返回,想趁虚而入不成?」
烟袋锅面色深沉,并未开口,不过手中烟杆也已摆出打穴起手之势,挡在慕容妩与少年当中。
慕容妩并未解释,反是目光微移,转向面色苍白的少年,轻声问道:「你信奴家吗?」
此问一出,尺、于二人同时回首,望向少年,见他眉头深压,星眸疾掠慕容妩面庞,慕容妩倒也不惧少年目光,坦然而对,只须臾间,少年多时不见的酒靥重现。
「我与慕容姑娘有约在先,自然相信姑娘。」
听得少年一言,慕容妩竟显出几分释然笑容,许是担心于、尺二人再度阻拦,敛去笑容之时带着几分急切开口:「奴家来不及解释许多,不过姑娘与木公子多次救下奴家性命,奴家又怎是忘恩负义之人,拿着!」
口中说着,已从袖中取出几片绿叶,分发塞入顾萧几人掌中,不作迟疑,继续叮嘱:「一会随奴家入身后林中,百步之后,需将此叶放入口中,切记,如我不取出此叶,你们千万不能从口中吐出此叶!」
慕容妩言毕,见少年面色难看,还想再叮嘱几句,却见他们身后被覆于雪中的晋军重甲皆已爬出积雪,抖落身上残雪,凝杀意望来。
「走!」慕容妩再不犹豫,随即点地而起,向身后林中跃去...于烈似还对慕容妩此前丢下几人兀自逃离而心有余悸。
「木兄弟,咱们能否信得过此女?」
顾萧亦知眼下几人各带伤势,除了相信慕容妩之外,别无他法,更何况方才慕容妩目中恳切,不似作伪,当即向江凝雪几人开口:「走!」
方才经历生死一瞬的左右营二将从生死一瞬的恍然中回过神来,麾下百十重甲被瞬间斩杀之景犹在眼前,恨怒交加之下,欲下令追敌,却听身后林中大军临近之声。
两将这才想起,自己二人乃是违抗将令而行,回首望去,见主帅淳于已率大军赶到,正忧心时,赫然瞧见主帅身旁随行的易先生,立时心中忧虑顿消。
瞧着林中此景,率军赶至的淳于复不仅未被折损百十左右营重甲而气恼,反是心中稍宽,少年行踪已定,而身侧这神秘的知天高手,看来并未说谎。
左右营二将前来禀报之时,担心被军***处,自然也依遮面人先前说服两人之言,禀于主帅。
淳于复听得来龙去脉,又瞧见左右营将士满身狼藉,疑心又消几分,下令追敌之时,不忘侧首与身旁遮面人开口:「那少年果有高手相助同行,万幸有易兄出手,否则我左右二营岂能只折损这区区百十人。」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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