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本以为这些名门子弟都是视名声如生命,本想着自己完不成抓捕狮虎兽,宇文拓这名门子弟是无论如何不会将那信函交给自己的。
看着这位逆刀门首徒愈发不耐烦的样子,就要将那进入慕容谷之法丢了,顾萧忙笑道:“宇文兄且慢,我这就收下。”
那张写着通往慕容谷之法的信函入手,顾萧摩挲着信函心中暗道:“霖儿、李叔、天涯大哥、咫姐姐,你们等着我。”
望着青衫少年将信函牢牢攥在手里的样子,宇文拓嘴角向上划出弧度,而后
收起了笑容,向着风家女子郑重开口问到:“风姑娘,你刚才说的何家的所作所为,若是实情,在下回到逆刀门定会向门主禀报,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公之武林,为姑娘、为风家堡主持公道,若姑娘是另有目的而编造谎言,到那时可别怪逆刀门手下无情。”
风姑娘倒是有些诧异,这逆刀门首徒能说出这番话来,风家堡受祖上传下的遗训,在江湖中名声不显,而何家堡这些年来,每年举办这何家擂台,在齐云武林已有了些名声,想要替风家诉冤,就算逆刀门是齐云武林名门亦是难事,一双眸子直盯着宇文拓打量,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已不相信任何人。
顾萧见宇文拓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样子,看出了风姑娘眸中的狐疑神色,将信函贴身收好,来到宇文拓身旁,向女子开口道:“风姑娘放心,宇文兄乃是名门子弟,说出的话定是一诺千金,不如姑娘就将风家堡之事,细细道来。”
风姑娘眼神移向不远处昏死过去的水沧澜,冷笑道:“哼...名门子弟,那位不也是名门子弟,临阵讨饶、贪生怕死,还不如何家老狗的儿子。”
言毕,风姑娘又瞥向默不作声的宇文拓,见他神情自然,目中坚定,不似伪善之人,带着悲伤低头望向被制成尸傀的父亲,心中计较一番,打定心思,向着顾萧二人开口说起风家堡往事:“当年何家父子造访何家堡,线上金银异宝无数,直言为了狮虎兽而来,可他们不知我风家祖训乃是守护狮虎兽,信心满满的何家父子被我父亲当面斥退后,并不死心。夜袭我风家堡,可怜我全堡上下百十口性命无一幸免,一夜之间被这老狗父子尽屠...可怜我那妹妹,还在襁褓中,都不曾逃过他们的毒手。”
仿佛当年的惨案又浮现眼前,风姑娘咬着牙诉说着当年何家父子的所作所为,多年的隐忍与仇恨,让她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流下泪来。
宇文拓与顾萧二人虽然早猜到了,可听风姑娘亲口说来,依旧是难压心中怒火,宇文拓强压怒火,紧握的双拳发出的骨骼响声已是彰显他已快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顾萧同样愤怒可还保持着一丝冷静,开口问道:“风姑娘,既然何家父子布下此局,你又是如何逃生的。”
顾萧的这一问,问到了关键所在,风姑娘抬眸望向青衫少年暗道:“这小子果然心细如丝,金大哥与苗大哥二人助我之事,到底要不要说与他们听...不行,还没有得到他们的信号,不知何家老狗是否伏诛了,不能冒险。”
打定心思,风姑娘心中思量一番,正要将开口混过青衫少年这问题,却听到那身后的石门八阵中传来清脆的鼓掌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金铃响动伴随着嘲笑之声。
“她是如何逃生的,不如让我来告诉各位。”
在场的几人,无论是江凝雪、小杰亦或是宇文拓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在这石门八阵中亦是各有感悟,而宇文拓与顾萧二人更是破镜器人,几人感知之下,竟都未曾发现此人的存在。
望着这陌生面孔缓步行来,有了风堡主的前车之鉴,顾萧几人瞬间各自凝神戒备。
“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们不是想知晓这风家小妮子是如何从当年风家堡灭门惨案中逃得性命的吗?不用她说...”开口之人,约莫五旬上下,面色苍白,一双鹰目带着继续嘲弄之意,不停的扫向场中众人,看到已被枭首的尸傀尸首,鹰目一凝,随即环视此地,直至望见被风姑娘斩断手臂,昏厥在地的何季,那双鹰目中顿时浮现出狠辣神色。
江凝雪仍在打坐调息,守护在旁的小杰见此人步伐稳健,手中那柄正发出清脆响声的金铃长枪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已让鞘中的棍剑不安躁动起来,便上前一步,以防他随时出手。
来人并没将戒备的小杰放在眼中,依旧躲着步子穿过众人身前,来到昏死的何季身旁,适才还凝着狠辣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带着些许疼爱,伸手抚了抚昏厥的何季脑袋,而后伸指带着微微颤抖探向何季的鼻息。
感受到何季仍有呼吸在,这才微微舒了口气,迅速扣住他手腕穴位,以内力探他内息,片刻之后,笃定了只是失血过多昏厥,并无致命之伤,这人才收回内力,起身望向正凝神戒备,盯着自己的众人。
“当年,这小妮子之所以能逃出生天,躲过那场灭门,是因为何家有人助她。”来人把玩着自己手中长枪红缨上的金铃,缓缓开口,而后抬眸,鹰目之中凌厉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