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小的确是接下了此令,正如公子所言,我等将那墨衣汉子弄晕之后,便寻了一处客栈,留下了百十两盘缠,这才离去,还请...放心!」
洪良言罢,偷偷瞧了眼宛若仙子般的佳人,见她不曾瞧向自己,忙将目光递向一旁暗暗向自己使着眼色的公子与唐九二人,见他们对自己露出赞许目光,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心中连连暗道,这"锅"接的倒值。
瞧得几人言之凿凿,又见公子等人神色不似作伪,江凝雪目中寒意终是稍去,轻声呢喃道:「那便好...他如此重情义之人,若真是尺信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你说谁?那汉子到底是何人?」
公子虽是在旁,但听得并不真切,只闻得江凝雪口中提及些许,当即动了一探究竟的心思,当即笑问道,岂料江凝雪只是低声自言,在听了自己发问后,便将话锋转向自己。
「孙家那药,果真能医你的病吗?」
适才还因互相推诿,好化解江凝雪怒火而片刻轻松的氛围,随江凝雪此问,顿时凝重几分,洪良面色凝重,唐九亦将手中酒葫放低,而公子面上笑意,也渐消去,胸口隐隐痛也传来。
抚着胸口,公子缓缓坐直了身子,沉默片刻,方才开口:「无论能不能医,总要试试。」
言罢,话锋一转:「若不能医,还要仰赖九叔...能多活一日,便能为...分忧一日。」
听得公子提起自己,堂堂的宗师高手,竟也如一旁洪良一般,单膝跪下,面上再无此前洒脱神色,肃然开口:「公子若信我,唐九便是舍去一身修为,也定护公子性命无忧。」
洪良虽不知当中详情,但也知公子性命事关重大,当即再叩首行礼道:「洪良也愿以性命护公子无忧!」
两人忠言,公子甚是欣慰,不过面上神情未变,侧目转向厅堂之外,淡然开口:「看来那人已然近了...洪良,去请他入堂一叙吧。」
「得令!」洪良闻言,叩首行礼,随即起身,稍整衣衫,大步行向厅堂之外。
却说正匿身明月清风庄中一处水石之景后的吴奋,正满是疑惑的望向这无人把守巡视的庄子,虽说翻墙入院不比行军打仗,非自己所长,但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若庄内看守严密,处处有人巡视,倒不生疑,偏是这等静谧,让吴奋心中愈发不安,伸手入怀,将相爷所赐锦囊压实几分,心中已暗定主意,此地不宜久留...或者说,此时不宜久留。
心思定下一瞬,吴奋再不多待,当即悄然挪动身形,转身欲从山石景上一跃而出...岂料身形才将落定,却闻一旁厢房之中传来震耳之声。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见一见我家主人,再行离去?」
闻言大惊,吴奋暗道,看来这些明月清风庄中之人早已察觉自己混入富商群中,借机潜入,这才将计就计,未曾惊动自己,直至布下天罗地网,方才现身。
不过吴奋可是领军之将,怎会因这区区十数人围困就惊慌的主,当年千军万马冲杀也不曾放在眼中的大将,此时从容冷静,只在声出一瞬,当即出手,撕裂衣衫下摆,快速蒙面,以防对方瞧见了自己面容。
洪良适才暗中早将此人身手看在眼中,莫说远不如一直伴公子而行的唐九,便是对上自己,恐也能轻易将他拿下,见他蒙面之举,不禁嘲笑道:「
哈哈!多此一举,我劝阁下,莫要做无谓抵抗,免得伤了自己。」
言罢,按刀抬手,身旁十数劲衫高手见状,纷纷抽出腰间佩刀,围拢逼近上前。
吴奋此来,本就为送信而来,如能不见刀兵,便能见到这山庄之主,自是最好,但相爷所托,是将锦囊亲手交予那公子,此番这些护卫来,定不能将命运交到旁人手上,眼见这些劲衫护卫逼近身前,当即动了心思,如是突围,不如直接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