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而行、必要杀人!”
申不疑思绪及此,却又转身回望。
却见身后执剑山下,已经有上百位大伏大臣、将军将要登山!
东城以外,少柱国严阵以待,等陆景扛不下这百余人的征伐,逃出东城。
“够了!”
申不疑心道:“这百余人便是代价,足够我与玄衣都尉杀他!”
“况且在那百余人之后,太玄京四处还有诸多登山者。”
“登山、杀陆景,此为大功一件,足够我入大伏朝堂。”
申不疑身体周围,一圈一圈的符文夹杂着元气爆裂开来,炸裂的火光同样凝聚化作一把符弓。
这法家名士握住符弓拉开弓弦,射出一箭。
那箭夹杂着符文、夹杂着神念、夹杂着纯阳雷霆,就好似天上劫雷,直冲山巅。
而那金色大旗笼罩,盖压风雨。
“诸位,登山!”
玄衣都尉声音传来。
东城内的南禾雨、洛明月、柳大家眼中只见各种神秘的神通、强盛的气血玄功、刚强的武道精神自山脚下冲向山顶。
“百人登峰!”南禾雨身躯微微一怔。
柳大家紧紧抱着流泉古琴道:“其中还有两位八境!”
“八境……”哪怕南禾雨也是当世天骄,修行一日千里。
可当她听到八境二字,身躯依然微微一震。
洛明月握着蟾魄名剑还在恍惚。
南禾雨不愿再看。
东宫中,太子妃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背负双手的太子眼中却骤然射出一道金光。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
东城以外二十里之地。
器宇不凡的姜先时蹲下身。
“景国公强则强矣,可少年气性难免太过冲动。
若他早日离开东城,不去杀那齐国太子古辰嚣、不杀七皇子禹玄楼,此事还要更简单些,起码不必引出太华之脉。”
“可如今……太华之脉不得不离开太华天柱。”
姜先时感叹着陆景那星宫执剑山之强,也感叹着陆景少年气盛,而他的手终于落在地上。
一时之间,大地忽然一震!
顿时,姜先时面色巨变。
他望向远处的陆景,心头微颤:“景国公早已察觉到了太华之脉?所以才敢无视那十六万大伏舞龙军?”
“他的太华山河帝子图录,竟已有了这等明悟?”
姜先时思绪及此,越发感觉到大地下太华之脉的悸动。
“所以景国公现在便可以脱困,可他仍然立起执剑山,究竟是要做什么?”
姜先时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便如他所想,被风雨笼罩的执剑山中须臾之间便绽开一道血雾。
登山者,有人死了!
姜先时瞳孔微缩。
“景国公是要杀人,是要喂养荧惑,是要喂养他手中之剑!”
他想到这里,眉头不由微微皱起,继而又舒展开来。
“明知景国公对天下有功,明知河中道大旱因景国公而终结,明知天下百姓俱都崇敬于景国公。
可这些人仍第一时间前来东城围杀景国公之辈,盼着景国公死。”
“想来景国公也是想以这些人的头颅,祭奠观棋先生。”
姜先时心下这般想着。
当他看到执剑山上血色雾气越来越浓郁,甚至连山上下起的大雨都变为血色,姜先时终于察觉自己的身躯在止不住的颤抖。
“扶正天柱……有望!”
“魏玄君能扶天柱,景国公自然也能!”
姜先时恨不得哈哈大笑,仿佛他从来就不是大伏之臣,不过只是太华城城主。
……
陆景在杀人。
梵日法身运转,却不再是一尊菩萨像,反而是一尊阿修罗,乃是一尊罗喉!
那罗喉法身手持雷霆隐入南冥,眉心中还酝酿着一道道剑光。
而这些剑光太过锋利了。
此间围杀陆景的强者,俱都是七境的人物。
七境武夫气血奔腾、肉身坚硬胜过宝铁、神相精神护身之下,他们的魂魄也坚不可摧。
而七境元神修士,元神居于真宫,金光四射,便是肉身死,元神亦不死。
可在执剑山上、在荧惑帝星星光照耀下。
往往一道轻描淡写的剑气飞过,那元神便被盖世的杀伐气绞碎,坚不可摧的肉身也被荧惑帝星腐蚀殆尽,武道精神就此腐朽、武道烽火就此熄灭!
“来登山者、来拦路者,俱都埋骨于那执剑山中!”
柳大家看得真切:“陆景这是要杀多少人?”
南禾雨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