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远远朝着南停归行礼,南停归只是报以微笑,朝他们挥了挥手。
南月象道:“小姐难得出门,也算是一个好兆头。”
南停归低头看着池子中的金鱼,幽幽道:“应当也不算好事,看来禾雨在求明月大宗师相助于景国公。”
南月象闻言,再看南禾雨的背影,只觉南禾雨这几日清瘦了许多。
他虽然只是南停归的义子,可也是看着南禾雨长大,如今见南禾雨这般为情所困,便也只能够叹气。
“禾雨小姐这又何苦?既然心中有意,大胆与景国公说了便是,都是未曾婚嫁的少年男女,又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她这般在人后筹谋,景国公不知,又算得了什么?”
南月象只能叹气。
南停归瞥了南月象一眼,侧头道:“你也该娶妻了,二十七八尚未娶妻,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南月象顿时局促起来,过去良久,这才向南停归行礼说道:“父亲,且等雪虎公子成婚之后。”
……
“陆景先生的剑,只怕与蟾魄在伯仲之间。
蟾魄养了大蟾魂灵,这魂灵是可以借给陆景先生,关键时刻也算是一尊星宫修士,斩几个平常的仙人不在话下。
只是要杀府仙,便是排名再靠后的府仙,只怕也还不够。”
洛明月与南禾雨并肩而行。
她们一路走到柳大家的府上,沿途见许多江湖侠客来来往往。
这些人修为强横,身份各有不同,这几日汇聚在这太玄京中,资源是为了那天上仙人落凡一事。
“陆景先生在鹿潭之事之前,从来没有出过太玄京。
没想到河中道一行之后,竟然立下了这样的威望,不过区区一阙诗词,竟然引来这般多的强者。”
洛明月轻声感叹。
南禾雨也轻轻点头:“其实这些江湖侠客、名门弟子绝大多数都与陆景先生素未谋面。
只是……天下有道义之辈不在少数,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人间亦是那个人间。
有人为了道义二字抛头颅、洒热血其实也不足为奇。”
洛明月有心想问自己的弟子,她也是为了道义?
可又觉得自己有些明知故问了,索性作罢。
“我共养了七只大蟾魂灵,若无我自身元气,蟾魄剑可以受其中之三。
杀西楼若是与蟾魄名剑在伯仲之间,我就借给陆景先生三只大蟾魂灵,远处倘若杀西楼要稍稍弱上一些,我就借给他两只。”
洛明月这般说着,好像是在为了让南禾雨安心。
南禾雨脸上的喜色更甚,继而侧了侧头,询问道:“陆景先生的剑,有没有可能更胜蟾魄?”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柳大家莳花阁后的院里。
柳大家正巧听到南禾雨询问的话,便以手掩嘴,笑道:“蟾魄之上,乃是那把天下第八的元大剑,归大上将申屠坐座下那北秦供奉所有。
他曾以此剑开山川,救族人免于洪水灾厄。
一柄大剑开洪流。
可哪怕是这样的宝剑比起蟾魄名剑,其实强不了多少。
而且宝剑需养,陆景先生刚刚铸剑,就能够胜过蟾魄名剑的话,那这一柄剑就未免太强了一些。”
南禾雨听到柳大家的话,这才明白过来。
又见柳大家似笑非笑,好像看透了南禾雨心中所想,向来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些窘态。
“要分出大蟾魂灵,还需要柳大家的琴声相助。”
洛明月看到自家弟子脸上的羞涩,便主动道:“我与柳大家就分出三只大蟾魂灵来,你拿着这些大蟾魂灵送去给陆景先生便是。”
南禾雨深深点头,继而又向洛明月与柳大家行礼。
“禾雨修为太浅,只能叨扰老师与柳大家。”
洛明月摇头:“我与南老国公在灵潮时也曾并肩而战。
此次南老国公碍于天上定下的规矩出不得手,陆景先生又对南府、对伱父有恩,我借几只大蟾魂灵不算什么。”
“若非……我不便出手,哪怕没有你相求,光是冲着陆景先生是杀西楼的气魄,我也会出手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