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太玄京中人,也知晓重安王世子有意将年轻的石岱青擢升为第二十位案前马前卒。
石岱青修为比起其余马前卒要弱上不少,可他却尚且年轻,往后还有着颇多可能。
这些太玄京中的贵人做梦也不曾想到,虞东神舍得将石岱青与三百骑虎武卒一同送给陆景。
可事实便是事实。
当三百骑虎武卒身骑黑虎,身披黑甲,手握长枪跟在陆景身后,入了太玄京城门,消息也就传遍了京都。
重安王世子虞东神入玄都,带来的骑虎武卒一直驻扎在角神山下并未入城。
可这些骑虎武卒成了陆景的私兵,也就再没有了限制。
仅仅一个时辰时间,养鹿街两头再度聚集了好奇的人们。
时光悠悠,往往可以磨灭一切。
可玄都的百姓们却并未忘记那位功业盖天的重安王,也并未忘记重安王麾下骑虎军之威武。
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来瞧上一瞧。
养路街上那些修筑国公府的工匠们,不得不率先修建这些精悍武卒的住处。
几月时间过去,再加上数百上千人一同施工,国公府已经有了雏形,如今加急修建,不过三百私兵的住处,自然耽误不了多久。
至于这几日……
陆景晋升国公,受了二十万两黄金的赏赐正好有了用处。
这些事对南禾雨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可这几日不论她走到哪里,总有人谈论陆景,令不再压抑心绪的南禾雨越发沉默寡言。
玄都之中身份贵重的人总能知道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消息。
比如陆景去了一趟章吴道,杀了一位北秦举鼎仆射,还杀了一位反叛的御使。
比如陆景武道修为参悟衔日元相,彻底成为了一尊神相武夫。
神相、照星同时出现在一位少年身上,原本应当震动天下。
可似乎陆景带给太玄中人的震撼有些太多了,许多人甚至觉得本就该如此。
“据说北秦大烛王元神武道同修,各臻极境。
大烛王可以,我大伏绝世的天骄为什么不可以?”
“景国公乃是大伏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国公,天下莫有能与其匹敌者。
他愿意出手,差几个反贼,杀几个敌将,顺带看一看神相境界的风景,也不算什么……”
如此种种的言论,总是出自诸多修行者、文人口中。
太玄京各大酒楼中,无论何时也都谈论着陆景。
陆景俨然成为了大伏最为闪耀的明星。
尤其是在年轻一辈中,国子监、几座学院、书楼等等诸多少年士子汇聚之地,不知有多少人写下赞颂陆景的诗文。
这些诗句文章也时时落入南禾雨耳中。
令南禾雨心中起波澜。
涟漪、波澜之后,南禾雨便以拜访柳大家为名,来了这诸泰河畔。
她清楚地看到陆景与青玥并肩而行。
二人俱都一身白衣。
陆景是寻常的士子打扮。
青玥身上的白衣却象征着她已经成为了一位医师。
南禾雨就站在柳大家这一处院落中,看了许久。
竹窗、苦竹、甘棠、百种花卉……似乎都无法令她生出兴趣。
她看着陆景和青玥的影子,忽然觉得月傍星,星伴月,繁星闪闪,明月盈盈……
二人似乎确实般配。
“自年幼至少年,致清贫至功成名就,几人能如此?”
南禾雨怅然若失,只觉得陆景和青玥便是琴瑟蒹葭,般般入画。
“咳……”
柳大家轻咳一声,惊醒了南禾雨。
南禾雨太过出神,竟然未曾发觉柳大家不知何时出了房中,就站在那小亭下。
……
陆景上下打量着青玥身上的白衣。
青玥笑着,张开双臂,宛若一只入画的蝴蝶一般轻轻一转。
“不错。”
陆景颔首:“这身衣袍,就代表着比大夫更上一层楼的药师?”
青玥点头,凑近陆景,眨着闪亮的眼眸,神秘兮兮说道:“有了这身衣袍,往后若是离的太玄京,无论去到哪一座道府,也会被主事的大人奉为座上宾,只需每日看一看病,炼一炼药,月俸就可有数十辆银子。”
“数十两银子?”陆景脸上带笑,侧头称赞道:“那倘若往后我不作这国公了,青玥便可养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