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倒觉得并不出奇。
“陆景修了无畏剑魄,一身底蕴浑厚无双,又有不屈的气骨,只是……他并非冲动之人,一位八境天龙在前,既然敌不过他,又何必去挨那一顿毒打?”
“太冲龙君不敢杀景国公,可给景国公一番教训,以他的修为想来不难做到。
只可惜现在的大伏需要这么一位八境天龙。“
李慎说到这里,又咬了咬牙,眼中极为不愤。
季渊之终于将目光从那棋局上移开,望着李慎笑道:“你是读书的奇才,对于学问的领悟我望而不及。
天下人因我年长,总是将我的名讳排在你的名讳之前。
可我却知道,论及学问,我不如你。”
“你若能再进一步,以学问蕴养元神,等到灵潮降临,一念令元神张目,这人间虽不至多出一位亚圣,却可多出一位真正口含天宪的大儒。”
“我这样的老人,便只能称到自己一句眼光比你毒辣了。”
李慎有些不解。
季渊之笑道:“陆景既然敢于地上那一道折子,在这太玄京中就绝不至于因为惧怕太冲龙君,而不敢见他。”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陆景有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气魄,又怎会闭门不见一条老天龙?”
李慎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陆景不怕,又为何闭门不出?”
恰在此时,季渊之称不上华贵堂皇的府中,又来了三位客人。
那三位客人各自不同。
其中走在最前的,是一位手中握着两枚棋子,身材并不高大,面色却十分周正的男子。
“岁寒、松柏两把名剑,于柏大家?”
李慎见到来人,匆忙起身,脸上还带着由衷的喜色。
他向来喜欢这位安槐国知命钟于柏,后来终于不被圣君起用,去了西北道,转眼间便已经有一年有余。
却不想,今日能再季渊之的府中看到钟于柏。
钟于柏身后还有两人。
其中一人李慎虽称不上熟悉,却也见过几面。
“楚神愁见过渊之、慎二位大儒。”
楚神愁手腕上,一道天轮并未贴紧他的手腕,正缓缓旋转。
“楚大修。”李慎也向楚神愁行礼。
季渊之吃力的站起身来,即便年老,他也仍然恪守礼仪,各自朝着这三人行礼。
当他的眼神落在钟于柏身后的第三人身上,眼神忽然一变。
他瞳孔为凝,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
李慎自然察觉到端倪,看似随意询问钟于柏道:“不知此人是?”
钟于柏笑道:“我那忘年的小友一句满城尽带黄金甲已经传遍天下。”
“天下间自然有我花开后百花杀之辈,我等三人便是回太玄京中,也如陆景一般,等后天上仙人降临,也穿一穿那黄金甲。”
李慎有些不解:“于柏兄乃是朝堂中人……”
钟于柏笑而不语。
李慎忽然睁大眼睛,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旁的楚神愁道:“于柏兄坐府西北道一年时间,西北道虽然依然贫弱,粮食紧缺,但其中的妖魔却被肃清一空……去了职位,西北道应当闹不出什么大风浪。”
“于柏兄真就辞了官?”
李慎站在原地,良久之后终于叹息一声,向钟于柏深深行礼。
“如今此间三人,俱都身无职位,正好与陆景一同瞧一瞧天上西楼的威风。”
钟于柏哈哈大笑。
一旁的李慎顿时反应过来,他又看了一眼钟于柏身后,道:“于柏兄回了玄都,不曾去见景国公?”
钟于柏皱眉摇头:“我去空山巷,陆景却不在那院中,我又寻了几个去处,皆不见他的踪迹。
只好暂且来渊之兄长府中做客。”
直至此时,季渊之却似有所觉,他抬起头来看向太玄京外连绵的群山。
群山的尽头又有群山。
“说起来,昨日夜里,距离南海不远的所在,忽然亮起一抹微光。”
“只是那微光倏忽而止……似乎被有意遮掩了。”
“只是不知那微光,是否与陆景有关?”
钟于柏不解:“南海……能与陆景有何关联?”
李慎苦笑一声:“于柏兄刚刚才到玄都,想来不知玄都近来的风波。”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