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叶,一声声,空间滴到明。
桃天站在梧桐树下,抬头看着塔上的观棋先生。
她还记得观棋先生游历真武山山水时,她还长在一处山峰上。
那时,桃天思绪朦胧,正值新生。
今日,天下最风流的白观棋在高处。
修身塔共计五层称不上多高,但他却如在云端。
南风眠站在满是污泥的道路上,抬头看着远处。
这一处所在行人罕至,但有行人皆来去匆匆,不愿多说,也不愿在这条道路上多做停留
泥土中渗着鲜红的东西,又发出一阵阵腥臭的味道,让南风眠厌恶的皱起眉头。
一座通体洁白的建筑耸立在前。
这座楼宇高七层,飞檐反宇、雕梁画栋。
白色楼宇以外数百丈之地,又种植着许多鲜红的花朵,就如同一颗颗赤色的星辰一般,盛开的花卉躺在那青绿之间,看起来便如同一片花海。赤色的花卉太鲜艳了。
南风眠确信哪怕是天上的星辰,也绝没有一颗能够如此的流光溢彩,能够如此的璀璨夺目,妖艳到极致,令人不自觉的忘了呼吸。这白色的楼阁……
确实是一座奇观!
任何人见此楼阁,都要感叹其惊人的美感。
任何人见此楼阁,都要感叹其惊人的美感。
可南风眠眼中却满是厌恶,他闭起眼睛摇摇头,似乎要将脑海中留下的妖艳景象尽数甩开。二三息时间过去,南风眠转过身,这才睁开眼睛。
来路满是泥泞,他却似乎并不想去,就任凭溅起的恶臭泥水落在他的衣摆上。
走去几步,南风眠忽然低下头。
他看到那泥土中,一颗野草正在孤零零的生长着,任凭泥土的肮脏、恶臭似乎都无法影响他。南风眠却叹了一口气,他拔出腰间醒骨真人,一颗跋扈刀魄被压制在方寸之间,顷刻间便斩落那颗野草。「再长几月,你也会开出那些血骨花,还不如早些死了。」
南风眠似乎浑不在乎,随手将一根野草放入嘴中。
苦涩弥漫在他味蕾中。
南风眠就带着一身的泥水,回了自家的小院。
「月轮,洗脚水热好了吗?」
南风眠刚入院中,就大声嚷嚷起来。
「好了!好了!」
许久以前娇生惯养的小姐,好这大半年的光阴里完成了惊人的蜕变。
她的脸不再白皙,身上那一袭轻纱白青如今也已变为了粗布衣服,她吃力的端着一盆水,放在南风眠脚下。又伺候南风眠脱鞋、洗脚。
可她眼中并无一丝无奈,深邃的眼神平静的便如一滩月光。
为南风眠洗了脚,又端上饭菜。
南风眠一边吃着,又一边抱怨:「你的
手艺是越来越差了,这青菜都尝不出一些咸淡来。月轮不做回应,只是为南风眠添了茶。
天上无月,却有几颗散落的星辰。
「说起来这些星星里面,为何有一颗那般亮?」
月轮说着,抬头看天。
南风眠也抬起头,轻咦一声道:「那是北辰星。
月轮顿时明白过来,北辰星下太玄京。
南风眠摩挲下巴,盘坐在宽大的椅子上。
他想了许久,忽然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大哥……」
在朝歌的传说里,代表故乡的星辰亮了,就意味着故乡的人和事有了极大的变化。南风眠想起自己久病的大哥,心情有些低落起来。
他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月轮沉默的坐在他身旁,过了许久,她忽然站起身来,轻轻的为南风眠揉搓着眉心。「我父亲还在时就说过,人若有忧思难免苍老。
公子,我替你按一按,你也莫要再多想了。
南风眠仍然闭着眼睛。
「也许是好事?」月轮还在说话:「也许是公子的府中添了新丁,也许是与公子要好的人升了官、发了财、涨了修为,又或者……太玄京里想念公子的姑娘出了嫁。」
「最后这件可不是什么好事。」南风眠争开眼睛。
月轮见南风眠不再沉默,脸上带笑,并不多说什么,仍然温柔的揉搓着南风眠的眉心。
「不过升官发财破境倒有可能,我在太玄京中有位义弟,那可是一等一的天骄,等我们回了太玄京,我好好让你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