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已成君且去,有真龙处斩真龙!
区区四句诗文之后,陆景以勾陈御雷之神通,以律法雷霆为基,构筑雷霆斩龙台。
不可一世的大太子应玄光,被陆景斩杀于斩龙台上。
当百丈龙身淹没在了丝丝缕缕的雷霆中,陆景收刀归鞘,应玄光脖颈上鲜血如注,滚滚流淌出来,渗入大地。
龙血原本应当是大补之物,若能入药,不知可以治愈多少凡人顽疾。
可此刻,当龙血洒落在地面上,原本就干涸的地面变得漆黑,竟散发出一缕缕恶臭。
洛述白、南禾雨早已来了近前,也都清楚的看到,应玄光那庞然龙身竟然开始腐朽,其上鳞片脱落,龙血龙肉变成黑色,就连舞动在风中的龙
须,都变得如杂草一般。
「应玄光本来便有一缕天龙血脉,竟然还想要依靠血祭阵法获得更强的伟力。」
洛述白抚动青衣衣袖,语气中倒有几分不解:「而且就刚才那太冲龙君虚影中的情景,怕是天下诸多龙属俱都知晓这血祭阵法,太冲龙君也同样如此。
可是……太冲龙君却并不曾阻止大太子,也不曾阻止死在北阙海中的北阙龙王……」
南禾雨身旁的千秀水发出一阵阵湛蓝的微光,她赶来是这一处战场时,也曾经路过那处干涸的河道、崩塌的龙宫。
自然也看到了死去的原夏河龙王,看到了无数***的尸骨。
一直以来,南禾雨不是在太玄京中,就是在禹星岛上。
禹星岛人迹罕至,太玄京中多繁华。
她从不曾看到过这般多的尸骨,也从未想过……大伏境内竟然还有这般险恶的血祭阵法。
「这些龙属竟然敢在河中道中布下血祭阵法,大肆夺生灵血肉之精华,这未免太过放肆,与造反何异?」
南禾雨一袭蓝裙,面容白皙,姿容绝美,此刻眼中却似有怒意:「我这就修书一封,传回太玄京中,爷爷脾气暴烈,他知晓此事,必然会上禀
朝廷,朝廷自然会问罪于五方海……」
「无用。」手握刀柄,低头注视着应玄光尸体的陆景却忽然出声,他摇头道:「太玄京……未尝不知晓此事,甚至太玄京中那些真正的贵人里,也有行血祭之法者。
河中道大旱六载,不知多少人死于灾祸,也不知多少人死于血祭阵法,活在太玄京中繁华者,又有几人听闻此事?」
陆景轻声低语。
洛述白从禹星岛一边游历,一边前来太玄京。
路途中,踏及贫苦之地,走入繁华之所,一路上也有见闻,也曾感慨于大伏繁华之所与贫苦之地的差距。
他听到陆景的话,却并不曾多言。
反倒是南禾雨面色陡然僵硬起来:「先生是说……太玄京有意放任此事?」
陆景并不曾回答此事,只是缓缓转身,朝着南禾雨与洛述白行礼。
「二位今日前来助我,陆景自会牢记。
许久之前,我家老师便与我说过,太玄京中少年人的血比那些位居朝堂者还要更热一些。
此次鹿潭显现于河中道,未尝不是一场好机缘,静默修剑,自然不如仗剑而行。
只是仗剑路途中恐多危难,他是二位若有所求,陆景不会拒绝。」
陆景语气真挚,眼神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只是他的面色依旧苍白,说话时气息也显得有些紊乱。
南禾雨有些担忧的看着陆景,她想了想,道:「先生,你原本就深受重伤,虽然映照了勾陈元星,踏入照星境界,但体魄却依旧孱弱,再加上
强行凝聚元气击败太冲海大
太子,此刻无论是**还是元神,伤势只怕已经颇重……这般行走于河中道里,只怕还有诸多危机,不如由我护送你归返太玄京?」
洛述白与南禾雨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陆景躯体中的气血正在不断散去,元神映照元星变得强大而凝厚,却因为龙宫血祭阵法中的血珠炸裂,因
为身受重伤时仍然运转神通、剑意击败应玄光,致使陆景此时此地气息萎靡不堪。
听闻南禾雨的话,洛述白也低头看了看七尺玉具,想起这一把一品名剑方才的争鸣,又想起陆景那一首斩龙诗作,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我要回太玄京,还需要尽早。」
洛述白道:「那太冲令牌倒映出太冲龙宫的景象,太冲龙君也曾看到陆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