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周遭的元气瞬间就被抽空,盛开的花卉花蕊处,竟然飘飞出一滴滴元气凝聚而成的水滴。
水滴看似平凡无奇。
原本已然踏前一步的短衣汉子,却突然停下脚步。
他双手握拳,周身的气血就好像是滚滚的岩浆,流淌不息,炽热到了极致。
可那平凡水滴就悬浮在天空中,强绝的短衣汉子却看着这些水滴,并不继续向前。
「神通魁首!」
短衣汉子皱着眉头,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太玄京。
南风眠早已佩刀而去。
清风与他作伴,送他南下。
陆景和南禾雨这两位神火修士,却拦在一位盖世武夫之前。
太玄京中仍然有无数人还未曾从陆景方才那一剑带来的震撼中醒转过来。
南老国公玄功开目,隔着极遥远的距离,看到陆景与南禾雨一前一后,拦住首辅马夫,眼中多出了些无奈。
陆景方才那一剑,涸灭了齐国剑圣的一字剑诀,虽然借了许多外力……
可诸如剑魁白鹿这等名剑,却并非常人可以驾驭。
能够驾驭这等仙剑,足可见陆景天赋。
「若陆景能入我南国公府,风眠就算追一追自身的执念又有何妨?我又何必如此拦他?
南老国公叹了一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
今时今日的陆景已经并非是昔日那位陆府庶子,很多事也已经不可挽回。
「既如此,就让我来亲自追回我那六子。」
南老国公站起身来。
姜首辅闭着眼睛并不阻拦南老国公。
这位老国公身材矮小,身上衣着华贵,穿金戴银,看似是一位平常富家翁。
可当他走出首辅府邸,身上气血弥漫,化作一道道阶梯。
他一步步走上阶梯,走上天穹,走出太玄京!
于是,太玄京以外就又多了一轮太阳。
烧灼的气血几乎如同一座气血山岳,山岳横移,最初只是漂泊在天空中,转眼间就闪烁出光芒,如同坠落的彗星朝着远方而去。
陆景、南禾雨同时感觉到这惊人的气息。
南禾雨面色骤变,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爷爷?」她嘴中轻声呢喃。
陆景却看了一眼飘飞在天空中的水雾,旋即望向太玄京。「前辈,今日借你一剑,是我承了前辈的人情。
只是陆景修为微弱,一柄剑……只怕不够。」
陆景低头看着手中的白鹿,自言自语。
站在他不远处的南禾雨,明显听到了陆景的声音。
她略带惊愕,也同样低头看向陆景手中那把长剑。
「这柄剑……」
当南禾雨的意识落在白鹿创上,千秀水同样如是。
原本以一化三百,
漂浮在天空中,带起满天风雨,掀起了满天波澜的千秀水,几乎是在一瞬间,散去诸多剑影,爆起千百种光芒。
名剑有灵,一种敬服之音从千秀水上轻鸣!
「仙骨剑,白鹿?」
南禾雨喃喃自语。
「景先生执剑而来,却并非是他的佩剑唤雨,有人借剑给他,这柄剑又是白鹿,那借剑给他的人是谁?亦或者,刚才那小亭中的黑衣人是谁?」
「如今陆景先生还在借那人的第二柄剑……」
「神术!」
南未雨咬了咬牙。
「白鹿、神术二剑,非常人所能执掌。
景先生不过与我一般,只是神火修士,又如何能够同时驾驭神术、白鹿二剑?
南禾雨思绪流转万千。
可她仍然循着陆景的目光看向远处。
南国公如同燃火的流星,照耀天际,朝着南风眠去处飞逝而去。
他不曾看陆景和南禾雨一眼,目光仿佛跨越无数距离,看到伴着清风而行的南风眠。
有楚狂人一道神通在前,那短衣汉子尚且不敢轻举妄动可他又是何等的强者,自然听到陆景的声音。
所以当陆景望着白鹿自言自语,短衣汉子下意识转过头看去,看向太玄京。
太玄京中一道流光渐起!
犹若神术生流光,顷刻间便主神通!
一柄长剑飞天而出,剑身、剑刃上各有无数种纹路。那些纹路似乎是某种古老的文字,镌刻着仙人的秘辛,也镌刻着诸多仙术、神通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