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你想要肩打律法雷霆,还需要......再强些。「
听到李观龙的话,站在殿宇中的陆景徐徐点头。
「上一任白衣神火之境,就可执掌律法雷霆,我陆景虽然是化真境界,却也想要试一试......「
与李观龙一般,陆景的语气同样沉静,似乎是在,说要尝试一件小事。
有一位年老的儒官皱起眉头,他也许看到过相关记载,脸上胡须耸动,劝陆景道:「律法雷霆沉重肃,杀,陆景先生此非儿戏,若是失败了,对你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恐受重伤。
老朽虽不曾修行,可却也知道无论是元神重伤,亦或者所修雪山、大阳重伤,都极难修复,甚至有可,能因此而丧命。
还望先生三思,先生既然已经修行出浩然气,生天赋又足以令这朝中百官赞叹,有朝一日必然可以元神照耀星辰,到了那时再行尝试不迟。
年老儒官语气颇显关切。
陆景朝那人行礼,笑道:「先生,既然要养自身浩然之气,又要磨砺剑意刀气,心中既然有念,自然要往无前。
先生放心,陆景也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无几分把握,又如何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陆景显得颇为轻松,那刑部侍郎郑元却冷漠出声。道:「陆景,上任白衣之所以能执掌雷霆,是因为殿前试恩泽。
郑元言尽于此,不再多说。
「殿前试恩泽......」陆景随意一笑,询问道:「殿前三试,如今却只过了两试,大人......你又何必着急?」
坐在上首宝座上的崇天帝眼神轻变,眼中更多了些兴趣来。
可其余文武百官,却不如崇天帝这般。
刹那间!
陆景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望着陆景
殿前三试,除了元神、武道二试,还有文试!「陆景想要参加文试?」
「他不过十七岁,即便读书读出了浩然之气,可天下文道如同世间万千山岳,各有不同。
他修习一门学问、读出浩然之气,可这文试卷宗又岂是那般好破的?」
「学问一道,在乎积累,元神武道二试,尚且限定了修士年岁。
可殿前文试却只要有名士举荐皆可参与,参试者已有数百人,都是能入天下名士之眼的求学之辈。
陆景有这般把握,能在殿前文试上再获优胜?」
「敢挽桑弓射玉衡!这少年的志向未免太过宏大,他竟想要获三试魁首?」
许多人注目于陆景身上,只觉眼前这少年人的气性,未免太过令人惊讶。
「不知陆景赖之修行出浩然之气的,是哪一门学问?」
大儒季渊之眼神闪动,惊讶于陆景的志向,可他仔细想去,陆景赖以成名的除了他的天赋之外,只有书画二道。
至于他所修行的学问,却并无多少流传。
倒是很多书楼弟子又说陆景通晓四书五经,偶尔讲解,往往直中经典要害,通俗易懂,学问深厚。
「十七岁少年,便是从娘胎里读书,便是天资聪明,过目不忘,也还需要看一看这广阔的天下,积累许多脚步,步步高升,才有可能直中卷宗,从浩潮学,问中提出一缕,得成大功。
季渊之思绪重重......
可无论眼前文武百官如何怀疑,却无人胆敢多说什么。
因为......眼前的陆景已经创造太多奇迹,年轻的天骄也许还能铸造更多传奇。
「三试魁首!」
刑部侍郎郑元深吸一口气,眼眸深重,道:「文试榜上不曾见过你的姓名!陆景,又有何人举荐于你?」
郑元问完这句话,顿时反应过来,却已为时过晚。
只听陆景洒然一笑,道:「我乃书楼二层楼先生,参加殿前文试,自然是......我自己举荐自己。」
郑元面色忽然变得通红。
许多儒官脸上纷纷露出笑意。
殿前试上,本来便颇为轻松,不如朝会那般严肃,所以这文武百官才能彼此讨论。
如今见郑元面色潮红,很多儒生更觉得滑稽。
钟于柏方才还因为陆景和郑元有些争执,不由哈哈大笑。
本身就有先例,二层楼书楼先生对于文道而言,自然称得上名士,可举荐学生参加殿前文试!
很多学生得了二层楼书楼先生一份举荐信,拿到其他道府,也能得到官僚重用。
刑部侍郎郑元向来老谋深算,可也许是陆景今日带给他的无奈一波接一波,令他乱了些分寸,这才问出这么一句,倒是让陆景白白得意了一回。
上首崇天帝始终不曾多语。
时至此刻,崇天帝眼中趣味之色更浓许多,他徐徐颔首,轻声道:「既如此......大伏律法之下,朕,行恩赦之权,恩赦陆景!」
崇天帝说话的声音极轻。
可落在在场文武百官的耳畔,却如同雷霆一般炸响。
原本还脸露笑意的官员们纷纷收敛表情,恭恭敬敬站起身来,向崇天帝行礼。
与此同时,崇天帝这轻声一语,也同样传到了太乾殿以外。
整座太玄宫,都已听闻!
既有天诏,不知有多少人朝着太乾殿方向行礼。盛姿先是怔然旋即惊喜莫名!
南禾雨、叶舍鱼虽不曾多言,对于陆景的敬佩,却越发深刻!
陆景孤身一人,与七皇子一脉博弈,杀了李雨师,却还仍旧能活......
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思议。
槐时宫中,来回在宫前踱步,心神不宁的十三皇子听到天诏,顿时开心起来。
孩童心性暴露无遗,在宫前蹦蹦跳跳,直到璃芸女官咳嗽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因天诏而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