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糊人影就此舞刀,十二式刀法却可千变万化,时而迅猛,时而回防,时而有劈山之势,时而可力敌千军!
陆景眉头微微跳动,出神地看着这一套刀法。
“这套刀法中,竟有武道精神融于其中,这是先天之势,刀意精神。”
武道先天,不仅气血先天,同样也可孕育武道精神于一招一式、一刀一剑中!
武道先天对应元神神火。
登临先天境界,便也称得上真正的武道强者。
先天九重,一重境界一重天,所靠的不仅是先天气血的充盈,也有武道精神的炽烈、厚重。
“【登天山】……饮雪刀中竟然藏着这么一套刀法。”
陆景眼神中光芒闪烁,举刀!
——
横山府,一间黑暗密室里。
痛苦的喘息声、扑鼻的血腥气,弥漫在其中。
古辰嚣手持一柄剃刀,在一处桌案前,仔仔细细料理着身前的猎物。
刮肉、剔骨、剥皮……诸多动作如若行云流水一般。
桌案上的生灵直至此刻,仍然保留着意识,却只能痛苦喘息。
远处,一位身着金甲,面无表情的男子,正低头站着。
密室里,还有一位蒙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女子,正在低头抚琴。
一阵阵悠扬动听的琴声,落入仍然身着红衣,眼中血丝遍布的古辰嚣耳中。
古辰嚣似乎十分享受,每每停下手中的动作,闭目倾听琴声,偶尔还会跟着琴声的旋律,哼上几句。
“此去东南枝头红、万骨千血姹嫣红……世人以疯癫道我,而我独立云头,身披血红……”
古辰嚣吟唱至此,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放下手中的剃刀,退后几步,坐在宝座上。
他拿起身旁的美酒,痛饮几口,眼神始终落在桌案上的猎物上,眼中满是陶醉,仿佛欣赏着一件宝物。
“陆景倒是出人意料。”
古辰嚣突然开口,对那金甲将军道:“若是能剥了这等少年天骄的皮……”
“太子!”
那金甲将军开口,打断古辰嚣话语:“陆景并非常人,齐国之于大伏而言,如今确实是重中之重。
大伏圣君也极为优待太子,可这里终究不是故土,又何必得罪似陆景这样的人物?”
金甲将军说话时仍然不曾抬头,仿佛对于古辰嚣极为敬重,可话语中的劝诫之意却并无任何折扣。
古辰嚣并不蠢笨,他咧开嘴一笑,摇头道:“只是旧瘾犯了,天下豪雄无数,我砍过许多人的头,也剥过许多人的皮,其中差异极大。
陆景说过与我道不同不相与谋,这等大伏的天才总有些自傲,正因如此我才想让他知晓,我也曾看过许多天才的头颅,看过他们临死前是否还能秉持自己的道。”
金甲将军正要说话。
古辰嚣却又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过,你不至于担心,我虽然手痒,可也明白这里并非是齐国,也并非是齐国周遭那些弱小国度。
这里是大伏太玄京,是天下最为兴盛之所!
陆景既有才能,哪怕冲撞了我,我给他三分脸面又能如何?”
金甲将军神色稍霁,似乎放下心来。
可不曾想古辰嚣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可是善与恶不两立,天下称我为恶孽太子,我也自认在这世间诸恶孽中沉沦。
太玄京中人人称颂陆景,说他是良善先生,令我颇生出了些兴趣。”
“那莳花阁中的一夜,他既然自认良善,不理会我这恶孽太子的脸面,我也与他说过,太玄京虽然辽阔,可是总会相见。
正因如此……他可以不死,却要为我画一幅画。”
金甲将军沉默一番,道:“若太子喜欢画……”
“我要他画!”古辰嚣面容顿时变为青紫色,双眼暴突而出,原本俊逸的面容如今却令人惊骇:“我听从君上之命,来了这太玄京,做了这质子,大伏圣君优待于我,值此北秦崛起之时,便是寻常的大伏皇子,都不可与我相提并论!
我做了这般牺牲,便只是想要一幅画,就如同我想要一张人皮、一颗人头一般,又算得了什么?”
金甲将军彻底无言,他缓缓后退,退出了这密室。
因为此时此刻,这位陪同古辰嚣许久的金甲将军已经知晓……古辰嚣疯癫之念越盛, 一旦心中打定主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幸太子还有几分清明,至少在这太玄京中,杀不得那大伏天骄。”
金甲将军抬起头来,面容平常,眼中却并无瞳孔,颇为奇特:“若只是一幅画……尚可。”
第二日还在夜中。
槐时宫中就已派遣了马车,前来迎接陆景入宫。
陆景刚刚走出空山巷,养鹿街空山巷口,一辆马车停在其中。
马车不远处的巷道里……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正望着天上的星辰发呆,身上红衣飘飘,眼神都有些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天上云雾俱都已经散去。
在冬日的寒夜里,此刻星光就如若暴雨一般,点点成辉。
陆景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开口道……
“盛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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