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诗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安父不在,他经常不在家,一个星期可能就一两天在家。
母女三人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忙着吃饭。
安母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一起,用一根木钗插着。
她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毛线衣,外面套着一件老旧的红袄子。
她的衣服很土,但人却极其美艳。
她有一张鹅蛋脸,脸颊略显清瘦,光洁的额头下面,一对柳叶眉,眉梢略长。
眉下的一双美目好似两弯新月,眼白和瞳孔,黑白分明。
她的五官很精致,仔细看,安诗诗和安水水都有她的影子。
农村人结婚早,所以虽然女儿已经十八岁了,但她其实才三十岁多点。
尽管三十多岁,但她看起来特别年轻,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皮肤也是白皙通透,完全不同于一般农村的女人黑黄皮肤
安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温婉贤淑的气质,但是微皱的眉头,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忧郁,诉说着她是一个哀愁的美少妇。
然后此刻,这张不显老的漂亮脸蛋上,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安水水还沉浸在有新衣服和礼物的喜悦中。
安诗诗则注意到母亲的表情,但她没有先说话。
安母忍不住了,终于问道:“诗诗,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安诗诗沉默着。
不同于面对妹妹安水水。
面对母亲,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哪些该说,哪些不能说,得考虑清楚。
但安母见她不说话,脸色越发难看。
她辛辛苦苦供养两个女儿读书,甚至不惜借遍亲戚也要让大女儿可以出去上大学,为的是她可以靠着知识改变命运,而不是出去学坏。
一想到女儿已经学坏了,她感觉人生都黯淡无光,再无希望了。
一时间悲从心来,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安诗诗也没想到母亲竟然哭了。
她有些懵。
安水水也紧张的问道:“妈,你怎么哭了?”
安母看着安诗诗,说道:“我送你出去上学,不是让你出去学坏的,你太让我失望了,早知道就让水水出去读书了。”
安诗诗被母亲一番话说的有些无奈。
她问道:“谁告诉你我学坏了?”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安水水,“水水,是不是你?”
安水水心虚,立刻低下了头。
她虽然单纯,但并不傻,姐姐说自己没学坏,东西都是男朋友买的。
但她还是很担心。
万一姐姐是骗她呢?
所以她和母亲说了,姐姐突然有钱买了很多东西,还有姐姐找了男朋友的事。
安母冷声道:“你别管水水说什么,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怕别人说么?”
安诗诗无奈极了,“我做什么了?我知道村子里有些人出去学坏了,我又不是那种人。你们能不能别往坏处想我?”
“好,你不承认是吧,那我听你怎么解释。”安母气恼道。
但是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期望女儿能给她一个合适的解释。
安诗诗无奈,只好将自己和许修文怎么认识,然后怎么在一起的说了出来。
当然其中有些细节,她隐瞒了。
比如她给许修文下药,两人才发生了关系。
她告诉母亲的是,两人因为图书馆一吻定情,后面感情越来越好,最后水到渠成。
她说的话真真假假,恰恰是这样,最难让人分辨真假。
安母听完她的话后沉默了。
安水水则问道:“姐姐,许修文真的像你说的这么优秀么?”
安诗诗转头瞪了她一眼,她离家才半年,妹妹竟然变成小告状精,学会告状了。
不过对于她的问题,她点头,认真的回答道:“许修文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孩子,而且对我也特别好,所以妈,你就别担心了,我根本就没学坏。”
“还有水水你,刚才收礼物的就叫姐夫,现在就叫许修文?我还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安水水乖乖一笑,立刻改口道:“我说错了,是姐夫。”
安母立刻反驳道:“叫什么姐夫,我还没同意呢。你姐说的好听,谁知道是真是假。”
安诗诗认真道:“妈,不管你同不同意,我这辈子都认定他了,只要他要我,我就跟他一辈子。”
安母还是比较了解女儿的性格,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是认真的。
她一时间沉默住,半天才说道:“傻丫头,哪有你这样认定一个人的,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万一他对你不好,你要跟我吃一样的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