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皂班、快班、补班出缺,补班进去是常有的事。
“史树,你去走一趟。”
年纪最小的衙役应了一声,拉上自己的面巾,快步走去。
柴头:“闫二,要是此去长平顺利,回返路过此地的时候,你就在岸边的树上绑一根布条。
我等便知晓长平有药,会将此事禀明大老爷。”
知道了闫老二身上担壮班的差,自然好奇他是做什么的。
听闻他去龙兴采买。
柴头就起了心思。
哪怕来此只有一日,也足够他们通过各方渠道得知谷丰存药已经不多。
若再无新药进城,恐生变故。
“绑啥布条啊,等我回来,直接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当面讲,啥都能说得清楚。”闫老二道。
柴头点点头,他观人很有一套,知晓闫二这话并不是假意需言,包括几次三番说虎踞这么做好,那么做不错,都是真心想谷丰的形势能有所转好。
如无必要不敢往灾民那处看,还有之前隐隐避着他们掩埋尸体,都是不忍见之故。
“你们村的事,我记下了,有机会会帮你找人问问。”柴头道。
闫老二大喜,立时道:“那我就替我们村子的老少多谢啦!”
若不是李雪梅相问,怕是村子里的人到现在都不会提。
这是怕给他们添乱。
老闫在虎踞城离封着呢。
他闫老二天天往外跑,一脑门子的事。
不想麻烦他们。
闫老二倒是觉得这事最好早打听。
要是人真来了关州,**不离十就在谷丰。
谷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也看出来了,人要是陷在这,需尽早做打算。
不一会,那史树就回来了。
老安大夫没时间回信了,忙着呢。
让给捎了口信。
就两句。
第一句:他好着,小安大夫的两位叔叔也好着。
第二句:尽快赶来谷丰……
闫老二心说这不是挖我们虎踞的墙角么。
不过他也就是在心里念叨念叨。
很知道轻重。
小安大夫早有想走之意,只是碍于虎踞城还没有完全稳定,才没有离开。
这个时候,闫老二想到一个问题。
嘶!
是他将小安大夫从永宁城请来的啊,那诊费……
到底是大老爷付还是他付??
父女两个骑着牛,到了河边,找到掩盖的木筏。
闫玉自己就给推下了水,都没用她爹动手。
木筏继续行进。
三宝的身形渐渐没入水中。
“我说闺女,你咋了?咋不说话?”
闫玉一向活泼。
也不怕生。
尤其是缩水成小丫头以后,仗着自己年纪小,童言童语惹人喜欢,就更爱唠了。
闫玉是很沉默。
她撑着木篙,左一下,右一下,虽比不过三宝拉的快,可她力道不小,木筏行进的极快。
“爹,咱们有药。”闫玉良久才低声说道。
闫老二一下就明白了闺女纠结的点。
是啊,他们有药。
刚从下雨的世界换过来的,还热乎着呢。
“你舍得吗?”闫老二问她。
闫玉的眼神迷茫又挣扎。
这些药也是他们一家人安全的保障,下一次连上雨姐不知是什么时候。
要是以前,她不会这么纠结。
半个月平台开启一次,她只要耐心等待,运气好一次,运气不好多等几次,总能连上雨姐。
可,现在平台不是不稳定么。
自通告以来,近两次只是缩减了时间,很难说下一个半月之期会不会空窗。
唉?今天是八月初一。
那下次……
“爹,半个月后是八月十五,算是挺大的节日吧?”闫玉的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雀跃与期待。
“那是,中秋节呢!你们这一代竟过那些乱七八糟的节,咱老祖宗传下来的,除了过年最重要的几个节日,元宵、端午、中秋……
你不说我还忘了,中秋节月圆人团圆,咱得吃月饼,不知道老闫到时候能不能回来,咱一家子一起团团圆圆过个节。”
闫老二想着怎么做月饼,想着虎踞那边中秋是不是再好一好,放人回家,等过了节再回去上差也行啊……
“爹,我是说,对咱国家这么重要的节日,平台是不是照顾一下我们思乡的情绪,好歹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