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思却笑着摇了摇头:“不,你错了。虽然红衣祭祀们掌握法术力量的方法,跟费伦大陆宗教学识中提到信仰抽象概念的无神牧师非常相似,但并不意味着这位光明之神不存在。
或许他只是隐藏的更深,又或者眼下暂时无法将自己的力量送入这个世界。
记住,在对敌人进行预判的时候,要尽可能把他们想象的更加强大、狡猾、难以对付,这样你才能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尤其是神战,即便是最微小的失误都有可能会变成致命的弱点,可是半点都马虎不得。”
“明白了。我会认真监视这个世界一切有关神力的迹象。”
贝努十分虚心的点了点头,很快便化作一团火焰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为神,他诞生的时间还太短,性格更是有不少天真和理想化的成分。
如果是在没有神的世界,比如说魔法地球和浮空城世界,倒还没什么太大问题。
反正凡人不可能对神造成什么威胁,更无法真正杀死一名神,更何况还是拥有无限复活能力的凤凰之神。
可要是进入到一个拥有众多神明的世界,就好像托瑞尔,那八成会被那些老阴比们算计的连底裤都保不住。
这也是为何,左思明明已经为其凑足了足够的地精信徒,却始终没有允许其降临化身进入费伦大陆的原因。
贝努还需要时间成长,需要经历一场又一场神与神之间的战争来完成涅槃重生。
毕竟他可不是自己那位便宜老师索霖·马可夫,造出艾维欣之后就让其老老实实窝在依尼翠那一亩三分地,根本没有想让大天使继续成长变强的念头,而是要将贝努培养成为最得力的帮手之一。
随着凤凰之神的离开,整个潘托斯总督府的庭院内便只剩下了左思一个人。
就在他低头考虑究竟是现在就把破坏力一流的玩家一口气全部放进来,还是等君临城那边开始举办比武大会再放的时候,突然感知到一个身影蹑手蹑脚从外面熘了进来,而且还躲在树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
凭借远超常人的感知,他几乎瞬间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韦赛里斯·坦格利安,铁王座的合法继承权人,同时也是受到包括多恩和“八爪蜘蛛”瓦里斯暗中照顾、资助的流亡王子。
当然,自从那件事情过后,他还有两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潘托斯总督尹利里欧独宠的“爱妾”,用不了多久还会升级为合法妻子。
尽管在韦赛里斯看来,这绝对是自己人生中抹不掉的污点,更是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侮辱,好几次都羞愤的想要自杀。
可遗憾的是,眼高手低的他在几次尝试自杀失败后痛苦无比的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所畏惧。
甚至还没等用匕首刺进喉咙或是心脏等要害,刚刚划破一点皮肤就浑身发抖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恐惧!
对于死亡本能的恐惧几乎在一瞬间就摧毁了韦赛里斯的意志与心理防线,让他第一次清楚认识到自己懦弱的本性。
什么狗屁“睡龙之怒”。
那不过是在向比自己还要弱小无助的妹妹宣泄压抑在内心之中的愤怒、不甘和来自外界的羞辱。
因为除了丹妮莉丝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发泄渠道。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无能的狂怒。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只要能正确认识自己,那么他就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
毫无疑问,在痛定思痛之后,韦赛里斯开始转变心态通过主动讨好尹利里欧,从对方嘴里得到了很多关键性的信息。
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其实是打算尝试着跟左思这个拥有强大魔法力量的巫师接触,搞清楚其意图跟想法,再看看能不能把对方拉拢到自己这边来。
看着这位身穿丝绸长裙、甚至还化了妆的坦格利安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左思立刻浮现出了玩味的笑容,主动开口打了声招呼:“下午好,伟大的韦赛里斯三世陛下,安达尔人、洛尹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唯一合法的统治者。”
听到这一连串自己以前经常挂在嘴边的头衔,还有对方那明显带着调侃和讽刺的语气,韦赛里斯顿时感到怒火上涌。
但很快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死咬着下嘴唇问:“我之前有的罪过你吗?为什么你一直在针对我?”
左思笑着回应道:“针对?呵呵,我想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从未针对过你,仅仅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明确的说出了你现在的处境。
亲爱的国王陛下,你要明白法理和血统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点缀,而不是力量、权力和尊严真正的根基。
好好用脑子想一想,你的先祖尹耿一世是怎么征服维斯特洛大陆的。
是靠什么可笑法理吗?
不!
坦格利安家族当时根本没有对那片土地任何的宣称。
那是靠坦格利安家族高贵的血统吗?
答桉也是否定的!
对于当时的维斯特洛大陆而言,坦格利安不过是一个从瓦雷利亚末日灾难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小小家族。
那么尹耿一世靠的是什么来赢得王位的呢?
是巨龙!
是战争!
是对于一切反抗者毫不留情的屠戮!
看看那些在征服战争中消亡的家族名单,还有成千上万被龙焰活活烧死的士兵,他们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尹耿一世可以加冕为维斯特洛大陆的共主。
同样的道理,你认为篡位者劳勃·拜拉席恩又是靠什么夺取了铁王座?
拜拉席恩家族的血统和风息堡公爵的头衔吗?
诚然,在整个过程中,这两样东西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为什么不是奈德·史塔克?
这位北境公爵也同样拥有高贵的血统跟显赫的家族。
但真正原因是劳勃在三叉戟河之战中亲手击杀了雷加王子,赢得了整个战争最关键性的胜利。
王权从来都不是凭空掉下来的,而是要靠血与火来铸就。
可是看看现在的你!
你居然想要靠着一张嘴和所谓的合法继承人身份,就妄图让所有人都听从命令,出钱出人帮助自己夺回坦格利安家族因为肆意妄为而失去的一切。
凭什么?
换个更直接点的说法,就算给你足够的士兵、粮食和金钱,你有能力驾驭指挥他们吗?
有把握确保那些投靠过来的野心家和贵族,不会在敌人开出更高的价码之后就反过来杀了你吗?
你懂得分封制度下,各个家族之间权力的游戏是如何进行的么?
明白要如何分化、拉拢和制约那几个手握大权的公爵,让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联合到一起威胁王权吗?
不,你什么都不懂,只是抱着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连面对残酷现实都不敢的可悲之人。”
伴随着这番话脱口而出,韦赛里斯整个人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先是疑惑,紧跟着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惊,到最后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些年错在什么地方。
要知道在此之前,可从未有人用如此直白简单的话语给他点明权力的核心是什么,为何本应该向坦格利安家族效忠的领主们都平静接受了篡位者劳勃的统治。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韦赛里斯才终于所有内容消化完毕,抬起头鼓足勇气试探道:“你能来帮我吗?
我发誓!
无论尹利里欧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愿意支付双倍,不,三倍、四倍、十倍。
等夺回铁王座,我可以把拜拉席恩、史塔克、兰尼斯特、艾林这些参与叛乱的家族赶尽杀绝,将他们控制的领地全部封给你作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