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雄侯,庐州的那位叫张弛的人,是你小舅子媳妇家的人是吧?”
朱标看着赵庸,“我听说,他在庐州购置了不少田亩,并且说是为你在做事?是不是这样?”
“张弛是谁?臣不认识。”
赵庸没有承认,而是再次躬身对朱标说道:“还请殿下明察。”
明察?
朱标暗自摇头,赵庸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我不需要明察,我只需要知道事实,南雄侯,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张弛是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
之前已经选择不承认,现在赵庸更不会改口。
咬死不承认,就不怕朱标能拿自己怎么样。
再说那个叫张弛的,死了就死了,赵庸一点都不心疼。
朱标看着赵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而轻松起来:“不愧是和我父亲一起征战天下的文武双全的猛将,不过……如果南雄侯的小舅子和张弛也能像你一样,那就好多了的。”
“……”
赵庸脸色猛地一变,难看极了啊。
他没想到,朱标竟然绕过他直接动手,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来人。”
朱标话音落下,门外的宫中禁卫便走进来,朱标看着赵庸:“送南雄侯去见他小舅子和张弛,他们老乡好久不见,是应该好好聊聊了,也让咱们的南雄侯好好想清楚,是有人阳奉阴违,还是有人授意为之!”
赵庸抬头看向朱标,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朱标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
以前的朱标,温文尔雅,在赵庸心中他就是个谦谦君子,可现在赵庸却发现,现在的朱标和他认知中的朱标,完全就是两个人。
朱标的眼睛中,多了一分他从没见过的东西。
这种神色,是他在朱瀚眼睛里、朱元璋眼睛里看到过的。
狠辣!果决!坚定!
看的赵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让赵庸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太子殿下,似乎和自己印象中的并不相同。
龙生龙,凤生凤。
朱瀚和朱元璋都是人中龙虎凤,他们老朱家的下一代,又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之辈呢?
赵庸此时的心里特别的懊悔,懊悔的不是自己说了谎话,而是自己小觑了朱标。
“殿下,臣告退!”
这一次,赵庸说的真心实意。
朱标却对此无动于衷,自己已经给赵庸机会了,可惜他没有把握住,那就不能怪朱标了!
自作自受,活该!
同时朱标也看出来,赵庸对自己的小觑不是个例。
包括唐胜宗那群武将勋贵,都多多少少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看不起朱标,这好说,朱标挺喜欢这种被人小觑的感觉,用朱瀚的话说,这叫扮猪吃老虎。
这样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就会简单很多,对手会因为小觑你,而主动把缺点露出来。。
送走了赵庸后,朱标便把矛头指向了以冯胜为首的武将勋贵们,但是他不着急,时间拖的越久,从那些勋贵身上割下来的肉就越多,朱标现在想找的,就是一个机会。
当然,如果有人过来向朱标主动承认,并且袒露事实和真相,朱标也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毕竟朱瀚和朱元璋把这件事交给朱标去做,要的就是让朱标立威,然后再看朱标处理问题的手段,这两样做好了,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朱瀚和朱元璋也不会过多的关注。
……
朱标在寻找对付勋贵群体的机会,那些勋贵中也有明白人,也一直在寻找着从朱标身上打开突破口的机会。
比如,冯胜。
和原来的历史中有所不同,在原本的历史中,冯胜的哥哥冯用并没有战死,现在被封为郢国公活得好好的,如今正在大明北境的东线殖民高句丽呢。
冯胜和冯用比起来,都差了一截,而冯用是军中唯一可以和徐达五五开的帅才,朱元璋也没有因为冯用的死而对冯胜做出什么补偿,将他封为宋国公已经是天大的荣幸。
不过,冯胜有一点是冯用比不了的,他很谨慎……说难听点就是太犹豫。
自从得知朱瀚和朱元璋把彻查土地兼并的事交给朱标去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