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破裂塌陷的范围很大,除了江朔和铁刃奚诺罗,还有章藏榭和不少吐蕃武士,众人一齐向下坠落了数丈,竟然落入了水中。
此水极浅,不过没过小腿而已,也不知是湖是水,那些内力不济的吐蕃武士已经摔得吱哇乱叫了,幸好水底松软才没摔死,众人砸在水中,清澈的水中立刻腾起白色的烟尘。
江朔和铁刃奚诺罗有神功护体,更无大碍,二人在水中挣扎着起身,江朔发现别说是他自己,连铁刃悉诺罗的神色也十分疑惑。
显然他也不知道石堡城脚下竟然有此空洞和暗河。这个地下空洞极大,看来是一处天然的洞穴,洞内钟乳倒悬,脚下暗河在石笋间流淌,环境颇为潮湿,但此刻二人以性命相搏,来不及细看四周,又复战在一处。
此刻原本清澈的暗河已经被这么多坠落的人搅得一片浑浊,铁刃奚诺罗的降魔铜杵坠入水中,一时谁都找寻不到,二人又开始插招换式在浅水中打斗起来。
此地水底湿滑,二人都不可避免的脚下趔趄,几次险些摔倒。江朔倒还好,铁刃悉诺罗的金钟罩功夫照门在脚底,因此他打斗时从不闪转跳跃,以脚步稳健为要,此刻下盘不稳,就不免出招滞拙了许多。
铁刃悉诺罗的轻功本就不如江朔,此刻在水中更加左支右拙,但他身负金钟罩的功夫,就算被江朔打中几掌,也浑如未觉。
因此江朔虽然占据优势却仍然无法取胜,他知道每时每刻都有唐军战死,心中愈发焦急,左右手罡凛二炁交替发出,铁刃奚诺罗接招时,一时热一时冷,心中也颇觉诧异。
就在此时外围吐蕃武士一阵大哗,一道白色的影子在洞中来回跳跃,绕过石笋和水中众人,向铁刃奚诺罗冲过来。
铁刃奚诺罗也是一惊,难道世上真有精怪不成?他百忙中挥掌拍击,那道白影却哧溜一下从他胯下钻了过去。
江朔却早已看清了,这道白影正是白猿!白猿钻到铁刃奚诺罗身后,便往他背上爬去,铁刃奚诺罗没看清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不知是猿猴,竟然不敢伸手到背后去抓。
他一边双手连挥守住门户,一边回头去看,却忽觉脸皮上五把钢钩划过,原来是白猿用爪子挠他,但铁刃奚诺罗一身铜皮铁骨,刀剑尚且刺不透,猿猴的指抓又如何伤得了他?
白猿一挠之下,只觉自己五指生疼,吱吱乱叫。而这时铁刃奚诺罗也发现了对方竟然是一只白猿,怒极伸手向后去掏它。
但白猿体型远比人小,又异常灵活,铁刃奚诺罗的功夫都是大开大合的架子,一时竟然拿这小小的猴儿没什么办法。
白猿试了几次知道铁刃奚诺罗刀枪不入,便转去抓他的双眼,任铁刃奚诺罗金钟罩功夫再怎么了得,双目也不可能不畏刀剑,他忙闭目甩头,同时剧烈摇晃身子,想将白猿甩下去。
这时江朔却不愿意趁虚而入,立在一旁并不上前夹击,口中喊道:“白兄小心,快下来吧,你斗不过铁刃将军的。”他知道虽然现在看起来白猿灵活,铁刃奚诺罗好像拿它没什么办法。
但白猿其实伤不了铁刃奚诺罗,而铁刃奚诺罗只要打中白猿一下,便能轻易要了它的性命。
白猿却顺着铁刃奚诺罗的背脊又爬到了他的腿上,铁刃奚诺罗终于得到机会,飞脚一踢,将白猿甩得飞了出去。
然而他刚把白猿踢飞,就忽觉脚心一痛,低头看时,竟有一把匕首插入脚底,这匕首极其锐利,已直插入内,只剩一柄露在外面。
铁刃奚诺罗吃痛不过,闷哼一声轰然倒地,这突发的变故令江朔也大为惊讶,这匕首显然不是白猿所掷,再看匕首之柄金灿灿的,这不是金牙匕吗?
江朔跺脚道:“湘儿,我和铁刃将军单打独斗,你怎能突施冷箭?”这时从一座巨大的石笋后面转出一女子,却并非独孤湘,那女子一袭短打黑衣,皮肤白皙若冰,脸上更如覆盖了一层严霜一般,没有丝毫喜怒的表情。
她开口戏虐道:“溯之,我好心助你,你怎的不知好歹?”江朔惊道:“珠儿……”他生生把
“姊姊”二字咽了回去,道:“李珠儿,你怎么在这里?”又忽然紧张道:“湘儿呢?”李珠儿对她的称谓毫不在意,一边向他走近一边语气平缓地道:“溯之,你放心,湘儿好得很,我只是借白猿和匕首一用。”江朔奇道:“白兄怎么会听你的?”李珠儿道:“这白猿颇具灵性,见你和铁刃奚诺罗激战,自己便要来助你,这可不需我来教,我只叫它设法让铁刃抬脚就行了。”李珠儿虽然不懂猴语,白猿却能通人言,因此能按李珠儿的话行事,也不算奇怪。
这时李珠儿已经走到铁刃奚诺罗身边,倏地拔出他脚底的匕首,往铁刃奚诺罗腿上一扎,匕首应手而入,血水顿时涌了出来。
李珠儿冷嗤一声,道:“此人一身的横练功夫已经散了。”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