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接近,一股浓浓的香火味从秘殿紧闭的大门缝隙中钻出来,隐约间还伴随着模糊的交谈声。
殿门上法阵重重进不得,开门也避不开动静,向苼绕了一圈,找到殿顶一处天窗,破开阵法钻了进去。
这一进来,香火味道浓郁十倍不止,看到向苼后,争先恐后地就要往其体内钻。
向苼脸色变了变,加紧运转敛息诀,又以移形换影改变自身气息,香火这才止住疯狂的趋势,渐渐散去。
暗松了口气,向苼隐入暗中迅速往下。
此秘殿层高接近两丈,越是往下,香火便越是弥漫缭绕,浓郁得令人睁不开眼。
此处莫非是专门用来存储香火之用?
向苼心中暗自思忖,可若是如此,她感应当中的香火,怎会莫名其妙消失一部分,好似被什么吃了一块。
不多时,向苼双脚悄然落地,视线环视一周,却未看到有人在,交谈声仍是模模糊糊。
她循着声音摸索,很快找到一处继续往下的悬梯。
藏在地下?
向苼眯了眯眼,顺着悬梯往下走,继续以阵盘一角破开又一层隐秘阵法,传来的模糊交谈声陡然变得清晰。
她闪身遁入悬梯下的暗影中,定睛细看,香火烟气阻隔得他人视线,却不会阻隔她这个主人。
只见偌大一个地下秘殿中空空荡荡,只余中间一座深不见底的大池,池内香火之气几乎凝成实质,浮在其中,仿佛一层层白霜。
此刻池边,正有两人负手而立,一人着金袍,肃容满布;一人着白袍,气愤不已,皆是中年模样。
「我就知道,魔殿那群人根本不可信!要不是有神秘人出手相救,汤业成必是死了。」
「你怎知伏击汤业成的就一定是魔殿中人,而不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
「师兄!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相信他们?我们接下来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知道,那一部分送出去的香火,就算在汤业成损失的香火内,神不知鬼不觉。」
「师弟,稍安勿躁。」
金袍中年,严肃的面孔缓和几分,「此事如你所言,的确留有余地,可你真要那么做?」
白袍中年神情一滞,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变得犹豫起来。
「苼城香火精纯,魔殿舍不得被我千星殿独占也是情有可原。」
金袍中年目中冷光一闪,「可汤业成既然被人所救,活着回来,事情就不能这么算了。」
白袍中年精
神一振,「师兄,你说要拿此事当做筹码,狠狠敲魔殿一笔?可他们会承认吗?」
金袍中年面露微笑,「会的,他们正值关键时刻,最怕事情出现纰漏,只要我们提的要求不太过分,他们定会点头。」
「太好了!」
白袍中年高兴起来,之前脸上的愤怒一扫而空,「那岂不是说,我们能提前拿到下一层心法?」
「区区一层,待到最后交易时,拿到完整心法,我们才算胜利。」
金袍中年冷哼一声:「只要拿住他们的软肋,看好香火,魔殿那边不敢拿我们怎样。」
「今日香火吸纳得差不多了,走吧。」
「汤业成截留下来的香火异常精纯,明日用其修炼,进展会更快。」
「师兄所言极是。」
两人步步上去悬梯,渐行渐远,谁也没发觉悬梯下面还有一人。
随着殿门远远传来「砰」的一声,整个秘殿彻底安静下来。
向苼直起身,缓缓走到香火池边,俏容沉凝。
她是怀疑过五大宗门中还有魔殿女干细存在,可没想到不是女干细,而是高层叛徒。
对方能自由出入这秘殿,已经能说明很多。
洛姓,还是魏姓?
向苼不禁去想,不过不管是哪一家叛变,对千星殿而言怕都不吝于一场地震。
想到这里,向苼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那两人与魔殿做交易,明显是以香火为基础,若是没了这些香火……
念及此处,向苼唇角微勾,伸手一抹指间,血戒浮现。
香火以苼姬为引,源头本就是她。
那金白袍二人修为不再元婴期之下,每日只可吸纳一小部分用作修炼,可现在,向苼只是一个念头,整个香火池立刻沸腾起来。
哗啦啦——
香火涌动,争先恐后地涌入血戒当中,不过数息,池子当中的香火便少了大半。
而与此同时,长衍峰殿安安静静竖在半空的监天镜忽然剧烈颤动起来。
长衍心有所感,立刻起身出来查看,却见监天镜化作一抹流光,破开殿顶一个大洞,向秘殿激射而去!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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