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斧手看了一眼苏凌又道:“不妨告诉苏长史,这天门关的断头台自从搭好以来,还一直没开张呢,您是头一个......”
苏凌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暗中杀俘,那就没什么大事情了。
便在这时,“轰——”又是一声巨大的轰响,苏凌明白,这是二声追魂炮响了。
自己可就剩最后一声追魂炮响好活了。
不过即便如此,苏凌也还是觉得萧元彻不会真就砍了自己的,这不还是在吓自己罢了。
却见方才跟自己说话的刀斧手跟对面的刀斧手一使眼色,不由分说,将苏凌朝着那木墩前使劲地推了过去,还未等苏凌反应过来,脚下就吃了他们一绊,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地板上。
苏凌刚想嚷嚷,就觉得被人使劲地按着头,按在了那木墩之上,头抵在木墩上,生疼,鼻子里全是木墩上传来的血腥味道。
“这特么的干什么?......不还有一声追魂炮么?.....你们这特么的违规操作啊!”苏凌被人按脑袋,大声的嚷嚷起来。
方才说话的那个刀斧手,咬着牙道:“不好意思了苏长史......这也是规矩,二声炮响,您就必须被按在这上面......得罪了!”
“不是!.....大哥,你们都误会了,丞相是跟我闹着玩的,你们意思意思就得了,别来真的啊!”苏凌嚷嚷道。
“玩?......苏长史,您是真的多想了,我当了十余年的刀斧手了,只见过一声追魂炮响过之后,犯人被推回去的,从来没见过二声追魂炮响之后,还有最后没掉脑袋的人......苏长史,别想了,死在眼前了,省点力气,别嚷嚷了啊!”
尼玛!......
苏凌一翻白眼,心中暗想,拉倒,拉倒,干脆就不跟他们费口舌了,等着萧元彻将他押回去的命令就是了。
又过了片刻,“轰——”第三声追魂炮轰然响起。
却见一直跟苏凌说话的刀斧手,朝后面退了两步,蓦地将右手擎着的大刀一顺,“嗡——”的一声清鸣,苏凌只觉得眼前刀芒一闪,斜眼看去,却见这刀斧手,已然将鬼头刀举在了半空之中。
早有断头台下的刀斧手,手中捧着一坛老酒,快步跑了上来。
那举刀的刀斧手,一手仍举着鬼头刀,另一只手将递过来的酒坛酒封“啪”的一声拍掉,然后一把抓起酒坛,“吨吨吨......”的饮了几口。
“噗——”的一声,他一张口,一道酒线,喷洒在鬼头刀刀身之上。
“苏长史!......闭眼上路吧,您放心,咱这砍头的手法可是练过的,保证刀落头断,不会有什么痛苦的!”
言罢,那刀斧手深吸了一口气,将那鬼头刀又往半空使劲一举,就要一刀斩下!
苏凌这下可是真的吓住了,心中叨念,萧元彻,郭白衣,你俩怎么还不发话,把我从断头台捞回去啊,真是要看着我掉脑袋不成?
他犹不死心,泼命大喊道:“等等!再等一等,劳资算到了,丞相已经派人过来传令不杀我了,你们不等一下,到时候你们也得死!”
那刀斧手闻言,气极反笑道:“苏长史,死了这条心吧,马上就人头落地了,还想着有人喊刀下留人呢?......你又不是有什么重大的隐情,一直藏着没有禀报,现在看来,你不想死是不成了!”
重大隐情?重大隐情!
苏凌脑中飞速旋转,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举在半空,明晃晃的鬼头刀已然落了下来,自己甚至都可以感受到那鬼头刀凛冽的刀锋之意。
刚才那刀斧手说的什么意思,也就是如果有重大隐情,就可以停止执行砍头了!
苏凌心中一动,刹那间想到了,重大隐情,自己有啊!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大喊起来,声音都有点变了道:“劳资有重大隐情!劳资有重大隐情!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那半空中落下的鬼头刀戛然停下,行刑的刀斧手与一旁按着苏凌的刀斧手对视了一眼。
然后那行刑的刀斧手,将鬼头刀搠在一旁,看着苏凌,沉声道:“苏长史......你真的有重大隐情?”
苏凌被人按着脑袋,不停地挣扎着喊道:“如假包换......如假包换啊!.....我真有重大隐情!真的不能再真了!”
那刀斧手眼珠转了几下,方道:“苏长史......这丑话可是要先说在前头的......你要是真的有重大隐情,我可以代你去向丞相禀报,然而决定权,还是在丞相那里,丞相要让你回去重审,那你就暂时死不了,可是丞相要是不想听你那什么重大隐情,你该掉脑袋,还是得掉的......除此之外,一旦真的把你带回去了,你要是瞎编乱造,根本就没有什么重大隐情的话,想要掉脑袋死,可就是奢望了,到时候,那可是凌迟处死了,苏长史,你可要想清楚啊!”
“想特么的什么清楚啊,劳资不想掉脑袋.....麻溜地去报丞相!.....快点!”苏凌想都不想的嚷嚷道。
那刀斧手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苏凌却还是这样被人倒剪双臂,按着脑袋在木墩上,等啊等啊,等的脖子都酸痛无比,呲牙咧嘴之时,忽地一阵脚步声急速由远而近的传来。
不一时,那刀斧手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苏凌眼前。
“丞相有令!丞相有令!停止行刑!......将苏凌押回中军大帐!”
苏凌闻言,暗道,妈的妈我的姥姥啊,总算是没死成,这回去该如何应对,自己现在也没工夫想了,反正一条,一切以不掉脑袋为第一要务......
苏凌这才嚷道:“听见没?押回去!劳资脖子都快断了!.....赶紧让劳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