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了.......!我杀了你!......」管道罡眼角瞪裂,忽的执剑在手,朝着跪爬而来的管道通,当头砍下。
苏凌一直冷眼旁观,他对阴阳教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更谈不到同情和怜悯。
所以并未出手阻拦。
那些阴阳教的人也没有想到,那管道罡竟然会突然暴起,竟然要杀自己的亲兄弟,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管道通此时,真的有些万念俱灰了,他竟然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仰着头,看着疾落而下的剑锋,低低道:「大哥......当年是您在咱们爹娘死后,一直拼命照顾我,我才有命活到今天,这条命是大哥给我的......今日,便还给大哥!......」
说着,管道通双眼一闭,闭眼等死。
所有人都以为管道通必死无疑了,就在这时,那管道罡的身体不知为何忽的一阵剧烈的晃动,然后原本暴怒的神情蓦地变的十分迷茫起来,似乎自己的灵魂在瞬间被抽离了,只剩下了躯壳。
就在所有人都诧异的盯着管道罡时,那管道罡却忽的大吼一声,翻身栽倒在地上,手中长剑落地,铛啷啷直响。
再看那管道罡倒在地上,双眼向上直翻,整个人的身体僵直,不停的僵直撑起,然后又瞬间卸力似的砸在地上。
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便是管道通也蓦地睁开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这突然的变化。
远处的浮沉子见状,也不由的一惊道:「雾草,这是演的哪一出啊?鬼上身还是羊癫疯发作了啊......」
苏凌在管道罡刚有异样之时,心中也是一惊,可是片刻之后,他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嘴角泛出一丝丝冷笑。
他看了一眼浮沉子,朝他低声道:「牛鼻子......这你都看不出来?这是多少自诩为大师玩过的把戏啊?......」
他这一句话说罢,浮沉子也顿时明白了,连说了数句雾草,嘟嘟囔囔道:「这玩意儿,当护法真可惜了,当个演员绝对拿不知道多少奖项了......」
苏凌冷笑道:「管道罡整这一处,虽然咱们不信,但是......这些阴阳教弟子怕是多有相信的,却也真的破了我这攻心之计,牛鼻子......怕是我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难以奏效了啊......」
「嘁......那就打啊,你现在可是宗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这些臭鸡蛋烂菜叶的,都不够你打的,是吧苏凌?」浮沉子丝毫不以为意,嘁了一声道。
苏凌闻言,淡淡一笑,并不搭话。
这下浮沉子的心里可是没了底了,来到苏凌近旁,翻了翻眼睛看了他几眼,狐疑道:「苏凌......你这瞅我笑笑,怎么笑得道爷心里没底儿了呢?你可别告诉我,你这宗师境是忽悠道爷的啊,那道爷可就完犊子了......」
苏凌只做未闻,定睛朝管道罡看去。
但见管道罡这样看似痛苦疯癫的挣扎了几下,忽的一声长啸,整个人翻身而起,盘膝坐在地上,双目微闭,五心朝天,竟是一个入定的姿势。
唬得管道通和那些阴阳教的堂主一愣一愣的,但皆不敢上前,犹犹豫豫,踟蹰不决。
但管道罡一直闭目入定打坐,不言不语,也总不是个事啊。
半晌,才有几个堂主一捅管道通,低声道:「管道通......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啊?」
管道通转过头,瞪了他们一眼道:「我去?......凭什么,你们怎么不去啊......」
「护法是你哥,刚才你还兄弟情深呢,现在你不去谁去啊?」
「就是!就是......」
管道通没有办法,只得仗着胆子,战战兢兢的朝自己的兄长管道罡近前走去。
离着他约三尺之处,管道通停下脚步,深深的吸了口气,先轻轻地伸出手去,轻轻拉了拉管道罡的袖角。
然而管道罡一点动静都没有,仍是闭着眼睛,盘膝打坐,一副入定模样。
管道通没有办法,只得又仗着胆子,凑得近些,低低唤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管道通唤了三遍,那管道罡也不曾开口答言。
这下管道通更是丈二和尚了,只得将手放在管道罡的眼前,使劲的晃动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唤着大哥,兄长。
管道通的手刚晃了两遍,那管道罡蓦地使劲的一睁眼睛,
一道如有实质的锐利寒芒从他的眼中射了出来,直直的盯向管道通。
管道通顿时妈呀一声,一拍屁股,跳脚尥蹶子朝后就跑。
跑回数丈之后,还呼呼带喘心有余悸。
再看那管道罡也不说话,眼中寒芒闪动,忽的昂然而起,负手而立。
那些阴阳教的堂主见状,赶紧拱手问道:「管护法......您方才是......」
却不料那管道罡闻听此言,忽地沉声怒道:「大胆!......瞎了你们的眼睛么?谁是管护法......我乃尔等的教主——蒙肇!你们还不叩见本教主么?」
以管道通为首,所有的阴阳教堂主和弟子眼睛都直了,他们一脸的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管道罡,额,不对,也有可能是......教主蒙肇。
大多数人不太信,但是,这管道罡言之凿凿,说得郑重其事,而且整个人的神态和气度,似乎真的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还真就跟蒙肇颇为相像。
可如果真的是教主,为何会......
再说,教主不是已经死了,苏凌那手里的人头又不是面人捏成的?
疑惑、震惊、不解。
这些情绪充斥在每个阴阳教弟子和堂主的心中和脸上。
苏凌和浮沉子对视一眼,不住的冷笑。
管道罡站在那里,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发愣和震惊不解,半晌并无一人叩拜,不由得大怒道:「大胆,你们敢如此不恭,你们就不怕本教主震怒,代煞尊责罚尔等么?」
还是管道通先说了话了,这家伙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变得,论胆子,他的胆子小的时候,比芝麻都小,屁大点事都能吓得跑肚拉稀的,可是要事犯了不知道什么病的时候,那胆子比倭瓜都大。